小說叫做《貴女嬌:權(quán)臣做她裙下臣》,是作者南城有魚的小說,主角為林舒德叔。本書精彩片段:沈華亭繞過書案回到了案前,見林舒還在想些亂七八糟的,隨口說道:“小丫頭不必費(fèi)心琢磨,本官并無龍陽之好”小、小丫頭?他也才比她大六歲而已…林舒愕然的望著沈華亭,小臉熱乎了一下后,當(dāng)真不敢在他面前再想東想西了可她又忍不住問他,“太傅不想成家嗎?”她是真心好奇古來男子二十還未成家育子的并不多,而他二十二歲,又已位高權(quán)重,家中卻還是無妻無妾父親并不常拿朝中之事回家發(fā)牢騷,卻有好幾回下朝回家后忍不住...

貴女嬌:權(quán)臣做她裙下臣 精彩章節(jié)免費(fèi)試讀


林舒坐在轅車上,身上穿著厚厚的衣裙,最里層是白色的雪綢單衣,中間是柔粉色的紗織裙子,外罩鸞青色的綢棉大袖袍子,再裹著一件錦色斗篷,鑲著一圈淺灰狐絨,連腳下的鞋襪亦是同色系。

這身衣裳不比林舒在林家所穿差,甚至還要好許多。便是外裳所用的衣料,她瞧著像是宮廷專用的織品,往來都是公候伯府出身的金枝玉葉,又或是祖母這般年紀(jì)命婦才穿得上。

林舒費(fèi)解。

以她現(xiàn)在的身份,穿這樣的衣裳,便更無資格。

不止,早上云胡還叫了個小女官過來,親自為她梳妝了一番。頭上兩支步搖,如有千金之重。

林舒抿唇坐在豪華的青呢轅車上,只覺得惴惴不安,藏在大袖中的小手緊緊攥住。仿佛這樣才能將不安壓下去。

沈華亭坐在馬上,衣服的顏色與她的甚為搭配。甚至他也披了一件錦色的大氅。

外人打眼一看,恐怕都要誤會點(diǎn)什么。

誤會?

轅車在正街上停下來,車外傳來了鼎沸的人聲。這些聲音里不乏‘御史大夫林家這’幾個字,不斷地飄入了林舒的耳朵里。

林舒收起心神,掀開一角厚厚的垂簾,著急地朝外看去。

林秋航與長子林潛還有次子林琢穿著一身白色的薄棉囚服。背上透著未干的血跡,手腳戴著枷鎖,由官差押解著走在正街上,出發(fā)前往流配地海南。

圍觀駐足的百姓占據(jù)了街道的兩旁,對著林家父子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,議論什么的都有。

“看看,名聲再清正的官兒,背地里還不是一樣是貪官污吏?這林秋航可真不是好東西。否則怎會讓朝廷抄了家,發(fā)配海南那么遠(yuǎn)的地方去!”

“御史大夫是什么人,是監(jiān)察百官的人,說是這林秋航收受了百官的賄賂,這不是自家人查自家人,蛇鼠一窩嗎,應(yīng)當(dāng)罪加一等!”

“如此可惡,皇上怎么不砍了他頭?”

一些尖銳的罵聲,聽在林舒的耳里格外的刺耳。

她沒想過在這群百姓中,會有如此難聽的罵聲出現(xiàn)?!旨以谏暇状鸀楣?,從不做那高不可攀的簪纓名門,林家的女眷在坊間亦多有善行。是以,林家的名聲甚好,上京百姓多有熟悉林家的,怎么也不該是這樣?

她仔細(xì)地朝人群中打量了幾眼,發(fā)現(xiàn)人群中混跡著一些熟悉的面孔,正是那些人在煽動民意,有意對父親潑臟水,誤導(dǎo)對林家不熟悉的老百姓。

過去楊嵩進(jìn)進(jìn)出出,身邊常會跟隨一群家奴,她認(rèn)得幾個面孔,正是他們。

“原來這個林秋航干了這么多壞事?簡直是可惡!就是有這種貪官污吏,才敗壞了上京,敗壞了我朝的風(fēng)氣!”

“真該死!”

民意煽動了起來。

那幾個家奴勾起陰險得意的嘴角。開始有人捏著雪球,朝林家父子扔過去。

“打他們!”

“打貪官!”

“對——打貪官!”那幾個家奴混在人群當(dāng)中,攛掇著大家動手,他們出手更是又重又狠。

林舒見父親與哥哥們被打得頭破血流,那群押解的官差們敷衍地呵斥人群,并無出手制止的意思。

她放下垂簾,收回視線,如何還能在車上坐得住。

沈華亭抬著眼皮看著正街上正在發(fā)生的亂象,他趕馬來到車前,朝彎身走出來的林舒遞去了一只手。

“車轅高,當(dāng)心?!?br>
林舒聽著他淡漠寒涼的聲音,看了一眼伸來的手,沒去細(xì)想他這番舉動,只是伸出自己的手,微微地搭了一下。

她滿心都是父兄受辱的畫面,卻不知,自己從青呢轅車上走出來一幕,步搖丁玲作響,寒風(fēng)將衣裳吹拂,襯著上京落雪后的長街,好一副‘溫柔了歲月驚艷了時光’的絕美畫卷,引無數(shù)人望來。

很快,她也置身在了喧嘩中。

“太傅身邊的女子,不是林家的三姑娘林舒嗎?”

“確實是林家的三姑娘,上京長得如此貌美的貴女可不多。她與母親上山進(jìn)香時我曾見過一兩回面。要說起林家的女子長相真是個個塞仙子?!?br>
“這就奇怪了,她不是應(yīng)當(dāng)跟家人一起充為官奴,發(fā)配到內(nèi)務(wù)府嗎?怎會與沈華亭在一起?”

“這姓沈的也不是一個好東西!林家便是他帶人抄的家。林家三姑娘居然和這種人攪和在一起?父兄受難,家人遭罪,而她居然為了這身榮華富貴委身于仇人、委身一個奸佞,簡直是不知廉恥!”

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的聲音,帶著嚴(yán)苛的指摘,悉數(shù)飄入林舒耳中。

“剛才說林大人的話,我是不信的,林家家風(fēng)一向為人稱道??蓻]想到林大人居然養(yǎng)出這等不孝不義的女兒?她居然還有臉來送行,打扮得這般,大庭廣眾之下與那沈華亭勾勾搭搭,擺明是要來氣死她的父親?!?br>
林舒知道,這一撥是對父兄與林家心存惋惜的百姓。然而,在他們眼里,她卻成了不孝不義之女。

要說是誰錯了?

林舒卻不知怪誰。

這是她選的路。

她站在車上,他坐在馬上,兩人幾乎平齊。

沈華亭的唇角勾起淺笑,“本官帶三姑娘來給父兄送行,三姑娘開心嗎?”

斗篷上一圈柔軟的狐毛,隨寒風(fēng)撫著她白皙的小臉,細(xì)膩無瑕的臉頰很快被風(fēng)吹紅,掩蓋了底下的蒼白。

她直立起身,抑制住了奔向父兄的步伐,高高地站在轅車上望著。

她想。

如果能救家人,就讓她背負(fù)罵名好了。

罵一罵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

林家父子三人抬頭望過來,眼神中都不約而同閃過了吃驚之色。

林秋航怔怔地凝著馬車上的人,那是他的寶貝菀菀啊,不會錯,他沒有看錯。他想起女兒那日口中所說的“想方設(shè)法救家人”,他怎么都沒想到,女兒會投身沈華亭,投身一個奸臣。

長子林潛沉默地望著。眼底難掩失望——他不愿相信看到的是真,但卻欺騙不了自己。玉軟柔花一般的妹妹,他寵愛,疼愛的三妹妹,身穿一身美麗的衣裳,伴在那奸臣的身邊。

林潛才二十三歲,已是正四品的僉都御史,將來很可能會接任父親之職。他從小記著祖父的教導(dǎo),也立志當(dāng)起這匡扶正義之責(zé)。誓讓林家做清流一派的砥柱。

可他還未大展宏圖,朝廷大權(quán)便已旁落奸臣賊子的手中。

這就是林家的結(jié)局嗎?

可士大夫有所為有所不為,即便淪為為泥,也該保有骨氣與操守。

菀菀,不該呀。

林秋航咬著牙,步子走得踉蹌,“也許,也許,你妹妹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……”

林潛清俊冷毅的眉宇上,為替父親擋雪球,流著幾道鮮血,已經(jīng)很快凝固,他說:“可妹妹千不該萬不該,和沈華亭這種人勾當(dāng)在一起?!?br>
次子林琢隔著人群,望著車上的林舒,唯有他眼底滿是擔(dān)憂與關(guān)切。

他不似爹和大哥這般想。他只想妹妹和家人可以好好活下去。

那是他們從小到大寵過的妹妹啊。他了解她,即便外人眼里,她是這家中的叛徒,他相信她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。

微弱的陽光不帶一絲的溫度。林舒清楚地看著父兄臉上失望的神情。只覺得寒風(fēng)像是要刮進(jìn)她的骨子里,她攏緊斗篷,閉了下眼。

長街上,一群大臣走了出來。

“都住手!”急匆的呵斥聲制止了扔雪球的百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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