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妙還沒有開口,已經有香侍幫她說了:

“綠屏你閉嘴吧,偷錢的是你,關妙妙什么事?又不是妙妙讓你去偷的!”

“就是,太不要臉了!”

“不是這樣的,是她害我的……”綠屏的嘴被堵上了,管事的抬手讓人把她拖下去了。

“這件事,我會給你個交代的?!惫苁碌目粗蛎蠲?,眼神莫名復雜,這一個兩個的,怎么那么能找事。

安公公弄丟了王爺新收的侍妾讓他幫忙找人,結果人沒找到,這邊香侍又出了小偷。

得,這一天天的,還讓不讓人休息了。

這樣想著,他看向綠屏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。

下人問他怎么辦,管事的摸了摸八字胡,淡淡道:“偷盜是死罪,她又不是我們王府的人,能怎么辦?送官兵唄。”

原本垂頭喪氣的綠屏聽到這話,又瘋狂地掙扎起來,可是誰又管她。

倒是問話的下人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,這監(jiān)獄可不是女人能去的地方,恐怕在死之前,這姑娘得遭好大罪了。

“對了,我怎么沒有看到碧云?”回屋的路上,沈妙妙裝作不經意地問道。

“真相大白”后,沈妙妙被特許回房整理自己的東西,夏園自告奮勇陪她回去。

“她啊,說是家里出了急事,所以選擇退出了,一大早走的,連東西都收拾好了,還真是急啊。”夏園隨意調侃著。

沈妙妙聞言冷笑:“這倒是個聰明的?!?/p>

干完壞事就逃跑,綠屏要是和她一起跑,這一次氣死該換成她了。

“你說什么?”夏園沒聽清。

沈妙妙搖搖頭,又恢復了一貫溫柔的模樣,只是眼神卻半點不溫柔了。

綠屏和碧云中,她最想找的是碧云,問問她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,竟然要那樣害她,卻沒想到人先跑來。

不過逃就逃吧,反正,她一定會找到她的!

“妙妙,你進去吧,我在外面替你守著門?!钡搅碎T口,夏園就停下了。

沈妙妙說謝謝,夏園剛要說沒事,余光掃過少女領口,一愣:“妙妙,你脖子好紅啊,是被蚊子咬了嗎?”

她說著伸手想看,被沈妙妙紅著臉躲開:“是蚊子咬的,閣樓蚊子多?!?/p>

沈妙妙說完忙推門走了進去。

看著緊閉的房門,夏園撓撓頭,不就是被蚊子咬了嗎?妙妙怎么看起來好緊張的樣子。

而屋內,沈妙妙悄悄扯開衣領去照鏡子,只看了一眼,臉更紅了。

她去找香粉遮掩痕跡,暗暗咬牙:這輩子,她再也不要見到他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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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廢物,賤人,一群不要臉的東西!”

伴隨著女人尖利的怒吼,又一支細腰聳肩美人花瓶被摔到墻角化為碎片。

一屋子丫環(huán)婆子斂神屏氣,生怕不小心引來王妃的注意,換來一頓拳打腳踢。

秦婉卿怎么也沒想到,她下令要送去青樓的女人,最后非但沒有送出去,還到了瑯王的床上被他寵幸了。

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,她真恨不得把辦事的的蠢貨親手給殺了。她進門快兩年了,王爺根本沒有就沒有碰過她。直到現在,她都還是處子之身!

后院那么多女人,他都不碰,遇到一個和謝吟霜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他就碰了。

這是什么?

這是赤裸裸打她的臉啊??!

“賤人!”

她大叫著,又將面前裝飾用的青花瓷瓶丟了出去。

羅嬤嬤從外面走進來,差一點就被飛濺起的瓷器碎片劃過眼睛,嚇得她臉都青了。

她用拿著手帕的手拍拍胸口,忙邁著碎步走到王妃面前,攔住了她要砸的青瓷碗:“娘娘,您別著急啊,這事情不還沒確定嗎?”

“什么叫沒確定?安公公都在安排院子了!”秦婉卿揮開羅嬤嬤的手,沒有再砸東西了,卻再忍不住拿手帕抽噎起來。

羅嬤嬤看得心疼,揮手讓婢女先出去,她親手用帕子替王妃擦眼淚:“王妃,話是這么說,可人不還沒找到嗎?”

“人沒找到?什么意思?”秦婉卿哭聲一滯,一雙鳳眼瞪得大大的,頗有些嚇人的氣勢。

“小安子去梅園找人,但是人不見了,所以……”

“去梅園找人?他竟然在梅園寵幸那個賤人!他怎么敢這么對我?”

羅嬤嬤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突然暴起的瑯王妃打斷,她老腰一抻,差點沒給閃了。

蘭妃娘娘喜梅,她的延禧宮中便有一大片梅林,王府里的梅林便是仿照宮中所修,也是王爺平時最愛去的地方。

才剛成婚時,王妃曾提出想去那里住,被王爺毫不客氣地拒絕了,從那以后,王妃便賭氣再沒去過,也不許府里別的嬪妾去。

這一次去梅園找人,確實有點……

“他不是沒找到嗎?那香侍若是真的被寵幸了,為何會逃跑?”羅嬤嬤按住王妃的手:

“而且安公公到處找人,說明他很有可能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,所以娘娘現在出手,還來得及?!?/p>

“不知道女子的身份?”王妃眼睛一亮又很快熄滅:“怎么可能不知道,就算那賤人昨晚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,但只要審一審昨晚的兩個廢物,不就立刻知道那女子是在調香園附近抓的了嗎?”

“這倒不一定?!绷_嬤嬤的聲音有點低:“府內皆知調香園是王爺為了蘭妃娘娘所建,園中的女子無人敢動。昨晚那二人也是命人提點過的,他們即便被抓了,也只會說是勾引王爺的婢女,而不敢說出是調香園的人,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,還有挽回的機會!”

瑯王妃猛地抬起頭來:“馬上命人去調香園打點,掩去那女子的蹤跡?,F在我殺不了她,那就姑且多留她兩天、”

瑯王妃的話讓羅嬤嬤松了口氣的同時,額頭又開始抽抽地疼了,她家主子什么都好,就是脾氣太過剛直,不會討好王爺,明明是兩夫妻,卻鬧得像仇人。

這日子,也不知何時才能好起來啊。

“人安排在哪個院子了?”

墨云燁翻身下馬,將馬鞭丟給上前來的李安南,平時恨不得貼著他屁股走的家伙,這一次居然隔了老遠,一副心虛地要死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