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禍國殃民的奸計 試讀章節(jié)

日上三竿。朵妞打水來洗臉，梁紅玉拉著高方平的頭發(fā)梳理。

賬房先生拿著賬本站在旁邊念念有詞的說話，老管家則是焦急的候在外面，因為帶著三十多個姑奶奶來請安，狗頭衙內(nèi)卻是老在里面墨跡。

混混副總管也在身邊進讒言，說是不能再拖，今日必須去收保護費了，每一天都是錢。

高方平卻一邊喝茶一邊道，“繼續(xù)收攬儲戶，繼續(xù)換錢。保護費繼續(xù)暫停，街坊不富貴我就掙不了錢。人家捕魚還有休魚期呢，現(xiàn)在是要果斷讓街坊回血，而不是放血，都聽懂了沒有，不懂的現(xiàn)在問，我會耐心解答，過了現(xiàn)在亂來的，我就把你們介紹進號子去爽爽，開封府的官僚早看你們不順眼了。”

“明白！”

全部家伙頓時變得很乖。

高方平起身擺手道：“你們散了，叫外面那些姑奶奶進來，最煩的就是她們了，每日都來扯一些我想都想不通的東西。”

老管家宣召姑奶奶們上堂來。

“小老爺，奴家昨晚跑出來，回去后錢似乎少了些，具體數(shù)額還沒有目測出來。”

“妾身的豬，昨晚趁亂去廚房吃了羊肉包子，您倒是管管它！”

“您看我新買的胭脂怎么樣，能不能吸引老爺？”

場面再次亂七八糟的，總之她們一來基本就這樣，甚至是知道豬肉平脾氣好，故意來開玩笑的……

家事處理完畢，高方平來至校場。

見徐寧瘋狂的揮舞著鞭子：“跑跑跑！跑起來，你是不是沒吃飯！”

這些娃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算精兵了，正在如同電視上的特種兵一般，整個校場黃沙滿天，正在摸爬滾打，勁頭很足。

見高方平來到，魔鬼教官徐寧趕緊過來半跪地：“末將參見大人?！?/p>

“怎么樣徐指揮，你之兵馬可用否？”高方平扶他起來。

徐寧道：“依照大人提供的訓(xùn)練方法執(zhí)行，素質(zhì)體能各方面提升很不錯。這樣一來基礎(chǔ)打好了，練習(xí)槍棒騎射的時候也感覺效果比以前好。所以末將有私自調(diào)整了訓(xùn)練比重，現(xiàn)在三分之二訓(xùn)練摸爬滾打，只三分之一訓(xùn)練槍棒騎射?！?/p>

高方平點頭，“好，這些我知道了?，F(xiàn)在徐指揮準備一下，挑選其中二百精銳，后日跟隨我前往大名府。名譽是押送殿帥府軍資，實際上是送富安那蠢貨，不去的話，他怕是走到野豬林就會被人剁了喂狗。”

徐寧感覺很好，覺得此君不但變的英明神武了，還相當(dāng)?shù)闹厍橹亓x。

所謂好漢就重個義字，徐寧也勉強有點好漢脾性，很看重此點?？傊魏稳?，都喜歡自己效忠的人是重情重義的……

開封府的后院臭氣熏天。

菜地旁邊有個糞池，張叔夜命令開封府里的人拉屎都來這里。

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這么來的。這時代還沒有復(fù)合肥，一切都很生態(tài)，菜地要想收成好就要糞便。

縣份上的那些菜農(nóng)經(jīng)常為了搶糞打得頭破血流。

見老管家拿著帖子候在旁邊，張叔夜擦去手上的泥土：“那小子來了嗎？”

“是的老爺，他在后堂喝茶?！崩项^說道，“還帶來了些禮物，包子，果干，糕點?！?/p>

“包子里面有沒有夾雜著銀兩什么的？”張叔夜漫不經(jīng)心的問道。

“老仆吃了一個包子，味道不錯，沒見銀兩?！崩项^說道。

“那好，東西收下了，都拿去給你家孫娃吃了吧，我這就去見見他，這小子來這里肯定是有要事的。”

張叔夜道……

高方平抬著茶碗觀察，茶里居然能如同方便面一樣、出現(xiàn)一些蔥或者小肉顆?！@尼瑪也叫能喝？

張叔夜進來的時候輕咳了一聲，高方平急忙起身道：“下官參見明府?！?/p>

“說說，來見老夫何事？”

張叔夜坐下喝了口這種類似康師傅湯水的茶，覺得很爽嘛。

高方平道：“相公英明，小子一翹屁股您就知道我要……”

張叔夜不耐煩的道，“哎呀行了行了，你就少點廢話，趕緊說重點。你是不是覺得你現(xiàn)在的文臣了，殺威棒打不了你，于是你就開始扯犢子了？”

嗯，就是這意思啊。小高現(xiàn)在等同有功名在身，不能打殺威棒，見老張也不用跪拜。武將或者草民見他那就要跪拜了。

“相公威武，小子此來是問您借廂軍一用?！?/p>

高方平也就不繞彎了。

張叔夜楞了楞，捻著胡須道，“說說，你要了做什么用？”

“修建磚窯，順蓋豬圈?！?/p>

高方平自己都忍不住想笑。然而老張卻在認真考慮。

廂軍基本就是做這些雜務(wù)的，叫做苦力兵或者工程兵也是可以。

原則上廂軍的組織關(guān)系在兵部，但真正軍令權(quán)還是知府知州處，讓他們?nèi)ジ墒裁淳挖s緊的，否則被斬了都不會有人問。

大宋武將的可憐就是這樣的煉成的，除非做到高殿帥或者童貫這個地步，還必須有昏君護著他們，否則通常一有事就被文官們捉去祭旗，欺負的滿地打滾。

張叔道：“本府很好奇，豬不是放養(yǎng)嗎？圍起場就可以，你為何需要廂軍隊伍，去勞民傷財大動土木？還有，磚窯為何還要專門要建造，土磚不是經(jīng)太陽曬后就能用嗎？若用燒磚，我汴京就有，重復(fù)建設(shè)乃是勞民傷財之舉動?！?/p>

“明公有所不知?！?/p>

高方平道，“集群化養(yǎng)豬一定要豬圈，要限制豬的活動量，加快起膘。有屋頂遮掩陽光，可以促進豬的懶惰，讓豬多睡覺。在有，分開飼養(yǎng)，避免豬相互矛盾，不會產(chǎn)生斗毆損耗。每個隔間有每個隔間的吃食，分配相對均勻，避免搶食過程造成傷亡，增加糧食利用率。也等于盡量避免惡霸豬獨吃，慫豬吃不到?！?/p>

張叔夜有些被驚到了，這小子每每有奇妙言論，初聽有點像是滑稽的胡說八道，但細細推敲卻非常有道理？

“嗯，你接著說?！睆埵逡箒砹诵┡d趣。

“豬圈的作用說完了?！?/p>

高方平道，“土磚頭雖然制造容易卻不經(jīng)水，豬圈是潮濕環(huán)境，用土磚難免像是河道治理，年年修年年補，小子要的是一勞永逸的工事。燒磚窯汴京的確不缺，小子要燒制的磚頭也沒啥特別。最大原因是想研究一套更方便的流水線，提高生產(chǎn)效率，降低燒磚的成本，因為以后的用量真會很大。值得為此投入。”

“流水線？你當(dāng)真有秘方？”張叔夜更有興趣了。

“沒有秘方，只需于實踐中開啟大家的智慧，就可以慢慢出現(xiàn)。”高方平道。

張叔夜難免又有些失落，還道他小子有秘籍呢，因為這個時代就流行秘籍。

遲疑片刻，張叔夜問：“你所謂的流水線成型后，磚價能便宜多少，能否對城防工事的修建有宜？”

高方平笑道，“將來批量大了，成本降低，摸索出更好的生產(chǎn)模式后，就可以賣給官府建城?！?/p>

“模式……易安和老夫提及過這個詞，她說她也不懂，唯小高有心得?！?/p>

老張喃喃自語，隨即再道：“為民生計，老夫可以批準動用廂軍幫你修建。不過錢糧怎么算？”

要讓老張派兵肯定是要給錢的，盡管廂軍已經(jīng)拿了朝廷錢糧，但那些家伙真過的凄慘。所以官場規(guī)則中，動用廂軍就要花錢，給他們加點糧，其余大部分進入官員口袋。

張叔夜這里也不例外，所不同的是別的官員拿了是自家的，而張叔夜拿了會留在開封府備用。

“依照慣例算，參與建設(shè)的廂軍吃食由學(xué)生支付，另外每人每天算三文錢？明公以為如何？”高方平說的乃是常例。

“四文！”

張叔夜打劫起來也毫不含糊。

這個錢去世面上請工不夠，尤其現(xiàn)在商業(yè)繁榮了起來，大家都有事做，賺錢比以前多，自然而然工價又水漲船高了些。所以還算是賺了。

“好吧，四文就四文。出工人員以實際算，還是以名冊算？”高方平又道。

這也是軍隊和官場的規(guī)矩，人人吃空餉。比如老張調(diào)一軍過來，滿員是十個指揮營，三千人不到些。但名冊有那么多，實際人員看主將良心，有時一半都不到，空缺的那部分叫空餉。

最終和老張磋商了很久，老張承諾出工數(shù)量依實際計算。

高方平道：“小子還有條件，我不給現(xiàn)錢，給票據(jù)，給出工的廂軍兄弟每人在我這里開個戶，錢就在他們賬戶里，明府以為如何？”

張叔夜道：“你小子果然心黑手狠，見縫插針無所不用其極，行吧行吧，答應(yīng)你了！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