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牌作家“江江”的軍事歷史,《中宮》作品已完結(jié),主人公:江江夙淮,兩人之間的情感糾葛編寫的非常精彩:回到拂光殿,江江趴在窗戶上怔怔的往外看,風(fēng)穿過廊檐,發(fā)出呼呼的低吼蘇嫲取來一件乳白色的狐毛大氅披在她肩上,“雖已春至,可外間的風(fēng)還是涼的,娘娘莫著了寒”“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怕冷,真正怕冷的人是……”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“是陛下?”老者試探般的問江江舔了舔干澀的嘴唇,低下腦袋看著花圃縫隙里剛剛冒出頭來的雜草,沒有回答“蘇嫲……”過了好半天之后,她想起什么,忽的轉(zhuǎn)過頭她原本想問問蘇嫲竹溪堂的...

中宮 精彩章節(jié)免費試讀

夙淮并沒有在拂光殿留宿,安頓好江江后,便帶著宮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。

承恩殿到拂光殿的距離不遠(yuǎn),但也不算近,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在婆娑月光下,兩抹纖長的影子落在旁側(cè)的紅墻上。

“陛下,”宮人往前趕了兩三步,“宋嬪娘娘方才說的情真意切,就連奴才聽了都忍不住為之動容,這么瞧起來,她大抵是真的知道錯了?!?br>
聞言,少年停住腳步,出了拂光殿,他又恢復(fù)了往日的淡漠,皎潔的月光照在他那張平靜的臉上,驚不起一絲波瀾。

“她若真的知道錯,就不會寧愿忍著頭疾的折磨,也不愿前來同朕討藥了,”帝王的聲音懨懨的,一如他此刻這個人,“朕來到拂光殿,就已經(jīng)算是踏出了求和的第一步,而你覺得的那些情真意切,不過是在朕主動的前提下,她順勢給出的一個緩和朕與她之間關(guān)系的臺階?!?br>
有時候,人一直活的通透未必是一件好事,偶爾的糊涂,或許能留住許多的開懷。

“陛下……”宮人張了張嘴,想說些慰藉人心的話,對方卻并沒有給他這樣一個機會。

“粱茂,”少年回頭,忽然叫了他的名字,頹然之色已從他臉上盡數(shù)褪去,“蘭翠的死傳至丞相府上,丞相與丞相夫人是何態(tài)度?”

“丞相倒沒有什么表示,只是丞相夫人隱有不悅,但礙于此番是蘭翠先行差踏錯,事后陛下又日日伴在皇后娘娘身旁安撫,便也沒多說些什么。”

“宋旌文是只老狐貍,”帝王瞇了瞇眼,瞼下閃過一絲狡黠,“他面上雖沒有什么表示,可心里指不定琢磨著些什么呢?!?br>
宮人蹙眉思量了會,低聲道,“陛下,不管怎么說,宋嬪娘娘也是丞相大人的女兒,虎毒尚且還不食子,興許一切都還有轉(zhuǎn)機?!?br>
“歡喜教萱嬪在中宮殿里說的那番話并非沒有道理,”少年重新邁開腳步,一面往前走,一面道,“朕絕不會把江江的死活寄托在宋旌文那一點點舐犢之情上!”
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模樣認(rèn)真,語氣堅決。

依著萱嬪的腦子,無論宋芊芊怎么暗示,也吐不出那樣的話,毫無疑問,那些話都是歡喜事先教的。

夙淮與粱茂走回承恩殿的時候,天色已有微亮的跡象,再過三盞茶的功夫,晨光就該灑下來了,來不及小憩,便要準(zhǔn)備上朝的事宜。

在小黃門的侍奉下迎著桌上的燭火和窗外的天光更換朝服,想象著江江此刻正酣然入夢的模樣,夙淮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不管前路如何,當(dāng)下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,這已然足夠讓他高興了,夙淮這樣一個向來最看重是否能夠永遠(yuǎn)的人,竟在霎那之間因此刻而開懷。

江江醒來的時候,小魚已經(jīng)趴在她床頭靜靜等待了,瞧見她睜眼,男孩問的第一句是,“長姐的頭今日還疼嗎?”

這個擁有十五歲身量,卻僅僅只有六歲智商的男孩在告別母親后,將長姐當(dāng)成了自己最親近的人。

“不疼了?!?br>
江江笑著回答。

“長姐若不疼了,就陪小魚出去玩吧,聽說花園里養(yǎng)了一池的紅鯉,小魚想去跟它們打聲招呼?!?br>
男孩歪了歪腦袋,一臉未脫的稚氣。

江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發(fā),溫聲道,“小魚,今兒不去看那些紅鯉好嗎?

長姐想帶你去見見父親?!?br>
聽見父親這兩個字,男孩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,極小聲的問,“長姐,不去行不行?”

“小魚,”江江沒有說不行,也沒有說行,她坐起身,耐著性子解釋道,“長姐膚淺末學(xué),只能教你一些簡單的字句詩詞,再深一些的就不能夠了。

在這皇宮里有一所竹溪堂,里面匯集了全天下最好的夫子,竹溪堂原是教皇家子嗣學(xué)問的地方,但后來先帝給了三品以上的官家子弟一個特許,準(zhǔn)他們以皇嗣伴讀的身份入學(xué),丞相位于三品之上,只要父親愿意替你擬一個請學(xué)的折子,那么我們小魚就也可以進(jìn)入全天下最好的學(xué)堂,聽全天下最好的夫子授課了?!?br>
“可是,”男孩仍有顧慮,“父親只喜歡皇后姐姐,他……會替小魚擬請學(xué)的折子嗎?”

其實江江心里也沒有底,但面對小魚的詢問,她還是故作堅定的答了句,“一定會的?!?br>
今日的早朝下的比往日還要晚上許多,江江拉著小魚的手在金鑾殿外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,方才上看見在一眾大臣簇?fù)硐戮従徸叱龅乃戊何摹?br>
遠(yuǎn)遠(yuǎn)瞧見他們,那個人怔了一下,同身邊人低語幾句后,獨自邁開腳步走下漢白玉臺階。

“宋嬪娘娘?!?br>
他頷首輕喚,語氣和態(tài)度既不疏離,也不殷切,拿捏的恰到好處。

江江沒有回應(yīng),而是伸手碰了碰身側(cè)之人的胳膊,低聲提醒,“小魚,你是不是有事要同父親講?”

在宋旌文的目光投過來的那一刻,男孩下意識的躲進(jìn)了江江背后,從前遇見宋姒時,他也會這樣,不同的是,面對宋姒小魚是怕,而面對宋旌文,他更多的是畏。

膽怯的孩子畏懼嚴(yán)厲的父親。

“小魚,”江江微微躬下身子,循循善誘,“你想要做一件事,就得自個兒努力去爭取做這件事的機會,男子漢大丈夫沒有什么可怕的,心中所想合該坦坦蕩蕩的說出?!?br>
“宋嬪娘娘,”宋旌文忍不住插嘴,“宋瑜雖有成人之姿,但他沒有成人之智,你所說的話他不見得能聽懂,還是別白費心思了。”

這話從一個做父親的人嘴里說出來,并不算中聽,江江抬起頭,正欲同他辯駁時,突然聽見一直沉默的男孩開了口。

“父親,小魚……小魚懂的?!?br>
他的聲音顫顫巍巍,帶著明顯的怯意。

“對,”江江抬起的頭又低下,滿目溫柔,“我們小魚最聰明了,一定能懂,不過,小魚既懂長姐的意思,那么就該知道長姐當(dāng)下最希望你怎么做。”

男孩回望著她的眼睛,在原地呆愣愣的站了半晌后,緩緩點了點頭。

“父親,”小魚自江江身后走出,雙手疊放在額前躬身行禮,“孩兒聽長姐說,竹溪堂有天底下最好的師者,瑜雖愚鈍,卻也想有所進(jìn)益,煩請父親擬一道請學(xué)的折子,送孩兒入堂讀書?!?br>
他的禮行的極端正,說的話也頗有水準(zhǔn),雙眸迸發(fā)出的精光不似一個僅有六歲智商的孩子,甚至就連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也無法比擬。

宋旌文與江江一樣,被他這一霎那顯現(xiàn)出的異樣驚住,有那么一刻,江江覺得他并不傻。

一霎那之所以稱作一霎那,不僅是因為不長久,還因為……足夠的短暫。

霎那之后,小魚仰起頭看著江江癡癡地笑,稚聲稚氣的問,“長姐,我背的好嗎?

蘇嫲可是足足教了十幾遍,魚兒方才能一字不差的記下?!?br>
未待江江作答,宋旌文已率先開口,“短短幾句話,竟要人教十幾遍才記得下,我看你還真得去竹溪堂跟最好的師者學(xué)習(xí),尋常先生攤上這樣的學(xué)子怕是早就被氣死了?!?br>
話雖說得刻薄,但言下之意是同意替小魚擬請學(xué)的折子了。

江江抬手輕輕拍了拍男孩的胳膊,毫不吝嗇的稱贊,“蘇嫲教的好,小魚背的也極好。”

兩歲的孩子也能聽得懂夸獎的話,更何況是一個被良工斷定有六歲智商的十五歲孩子,小魚揚起頭驕傲的笑了起來,臉頰的酒窩甜的就像是六月一咬就能爆出汁水來的櫻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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