壯漢身材猶如鐵塔,一雙蒲扇大的巴掌帶起狂風朝著軟轎之內的宋禮抓了過去,老管家瘦弱的身材在這位鐵塔一般的漢子身邊好像雞崽,勁風撲面之下,一股兇裂的氣勢將他沖的紙片般往旁邊一倒。

“錚”

就在這時,一聲刀鳴!

一位身穿柔金甲的衛(wèi)士百煉刀出鞘,鋒芒四溢刀如長虹貫日。

“?。 ?/p>

壯漢臉孔扭曲,身體踉蹌后退,一雙銅鈴大眼睛瞪著噴血的前臂,他那蒲扇大的右手已經(jīng)遠遠飛了出去。

“扣人在先,傷人在后!你們宋家真是欺人太甚!我柳家立于陽城一百五十年,還從未被人如此欺凌,給我殺!出了那個傻子,一個不留!”柳乾當機立斷,一聲怒喝吩咐手下人要進行大屠殺。

將這一百多人屠了,將宋禮抓住其實是目前最正確的選擇,殺了人之后,這些人身上的肉金甲自然就是他們的戰(zhàn)利品了,任何人哪怕是四大家族也說不出什么來。

就算他們想要巧取豪奪,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,有香主在有神教的高手在,四大家族也未必算得了什么。

一道道身影往前沖,鐵血的殺氣彌漫整個街道,躲在遠處的行人一個個往更遠處躲去,刀槍無眼,這么多人的血拼,很容易造成誤傷。

柳乾的三兒子沖在最前面,倒不是因為他最勇敢,而是他本身就距離宋禮最近,再者說了,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時候,不爭先立點功?這可是要吞并一個大富商啊,立了功他才好在吞并的過程中上下其手,往自己腰包里撈銀子。

柳家不比宋家,宋家就一根獨苗,什么好東西宋禮都能享用,反正最后也都是他的,他們柳家人多了去了,哪怕他爹是家主,也有諸多的顧忌。

為了自己的腰包,這位家主第三子狂呼咆哮著沖了過去,帶著滿眼的銀子奔著轎子沖了過去。

刀光閃爍,殺氣透體。

有那么一瞬間,他感覺自己死透了,眼里的銀子化作死亡的鋼刀,將他的全身定住,然后一刀梟首。

“當”

就在他內心絕望的時候,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,同時他的身體被人一抓像個稻草人一樣往后飛去。

死亡的關頭,他爹彈出一枚石子,撞開百煉刀,同一時間柳家的高手出手,將他抓離了死亡第一線。

柳家的紈绔太子爺?shù)镁攘?,這位救人的高手可就沒那么幸運了。

睜開眼睛的三公子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,那一刻距離死亡太近了,他簡直不敢相信對面那幫人連他都敢殺。

睜開噴射著怒火的眼睛,三公子一聲咆哮。

接著,這聲咆哮半途而廢,就像突然被人捏住了脖子的鴨子,張大的嘴巴半天沒有閉上,剛剛解凍的全身熱血再次變得冰冷。

一顆碩大的人頭沖天飛起,一腔熱血飆了一丈多高,那人頭正是剛剛將他救下的柳家長輩高手,就這么一瞬間,生死別離。

不等他有更多的感慨,一顆顆頭顱,一塊塊斷肢,一蓬蓬鮮血,在大街上就像開花一樣爆散著。

這一刻不但三公子被嚇懵了,圍觀的眾多路人,包括朝陽樓見慣了世面的貴客們,同樣被嚇懵了。

太過鐵血,太過干凈利落!

簡直就是一百多個年輕版的血刀杜殺。

出刀伶俐之極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,同樣是外練八重的柳家高手,最多幾個照面就得挨上一刀,不說身首分離,至少也得斷上一臂。

就算你拼命反擊,人家穿著柔金甲護住了全身,你一刀上去將人震退兩步,你自己基本上就掛了。

柳家能在這種武道世界立足,不可能沒有血性,有血性的高手也不少,只不過武器上有先天的差距,而且人家全都是外練八重的境界,血刀的技能全滿,這怎么打?

不到外練九重過去就是被屠殺的料,跟一頭豬被殺沒什么區(qū)別,杜殺的血刀之所以能享譽陽城,就在一個凌厲,就在一個利索。

當初杜殺外練九重的時候,以一敵八,干凈利落地將對手當街斬殺,才讓宋家在陽城徹底立足,群狼環(huán)伺之下,闖出了陽城首富的名頭。

境界更多的是代表力量,力量是戰(zhàn)斗力的基礎,當大家基礎差不多的時候,技巧顯得尤為重要,血刀杜殺的技巧自不用說,整個陽城都是頂尖的。

一邊倒的屠殺,讓整個街道變得詭異,樓上的公子小姐一個個扶著桌子或者窗欞,讓自己顫抖的雙腿站穩(wěn),唯有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墨遠山心情激蕩,他眼睛噴火地望著下方的冷酷一幕,心中升起無限向往。

這兩天宋家招收護衛(wèi),他也聽說了,知道待遇挺不錯,只是他覺得做一個護衛(wèi),就跟他心中的女神距離越來越遠,當時他可沒想到宋家的侍衛(wèi)強橫的這種程度。

這樣的侍衛(wèi)需要怎么樣的投資才能打造出來?

全都外練八重的境界,單單這一項,就算一文錢不給,都有人爭著搶著去宋家做護衛(wèi),武者修行之路,沒有絕對的財力支持,根本無法走遠。

踏上武者的道路或者很簡單,所有人都可以做到,甚至往前走個兩三步,普通人家的孩子也能做到,可是再往前走,沒有家族資源就難如登天了。

墨遠山本身是家族子弟,突然沒落了之后,對這方面的了解更深刻了,今天陪著自己的女神,基本上是全程被羞辱,想要實現(xiàn)心中娶女神的夢想,幾乎不可能了。

結果,眼前的一幕,讓他重新升起了希望,如果能迅速提升實力,說不定還有一親芳澤的機會。

“混賬,我們上當了!快走!”柳乾看到這一幕,額頭上的青筋暴跳,臉皮一陣抖動,橫跨一步到了自己的兒子面前,伸手一抓他的肩膀,將他拉了過來,到了這個時候,他依然想帶著自己的兒子逃走。

如果剛開戰(zhàn)他就逃走,也許還有機會,那時候柳家的很有很多,可以給他打下掩護,現(xiàn)在柳家的人已經(jīng)被殺的差不多了,到處都是穿著柔金甲的衛(wèi)士,他拿什么逃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