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肚子痛,莫總你要拖就自己拖吧?!保顫煽恐玖拥难菁汲晒γ撋怼?/p>

“……”

套房里,昏暗的燈光打在她瓷白的肌膚上,微紅的臉上正喘著氣。汗水浸濕了她的頭發(fā),頸上香汗淋漓,也跟著粘上了幾絲。

這和莫瑋珩初次見到她的模樣沒什么太大區(qū)別,無非就是此刻的她裙子更短了,神智更不清醒罷了。鬼使神差地,莫瑋珩跨步走過去,傲然睥睨著她。

“我好燙啊?!?,意識到身旁多了陌生的氣息,何珺妍微微撐開眸子,一手抓住了他的衣袖。

為了讓劇情更加刺激,裴慕尚他們還不忘給她下藥,就是為了把她最放蕩的一面錄下來。雖然事與愿違,何珺妍最終沒有被帶到他們布置好錄影設(shè)備的房間,但藥物卻是真真切切地在她體內(nèi)發(fā)揮作用。

“放手?!?,這女人原生態(tài)的臉還是還是帶著幾分清麗的,在抹上這層厚重的妝后顯得臟兮兮,他不想碰。

深知男女力氣差距懸殊,莫瑋珩并沒有打算用太大的力氣掙脫她。怎料躺在床上的何珺妍一個使勁就把他扯了過來,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總裁此刻正壓在她的身上。

莫瑋珩后悔了,差點忘記這女人是跆拳道第一名。

兩人四目相對,何珺妍嘴里呼出滾燙的氣息,雙手勾著身上那人的頸背。一個吻下去后,便一發(fā)不可收拾。

第二天,何珺妍頂著渾身的酸痛起了床,低頭便看到了令人臉頰發(fā)燙的痕跡。她腦海里幾乎都要被對裴慕尚的仇恨占據(jù)。

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里傳來,何珺妍隨意地套了衣服。四顧后,她現(xiàn)在浴室門旁,高舉著她剛才抄起來的一個陶瓷杯,待里面的男人出來,就給他當(dāng)頭一棒!

這浴室門是半透明的,磨砂材質(zhì),雖然不至于看得清晰,但看清身體輪廓還是沒問題的。所以何珺妍自以為隱蔽地躲藏,正被里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。

此刻,莫瑋珩一邊淋浴著,一邊欣賞這女人傻到家的舉動。

啪嗒。

門開了,里面的人沒出來,外面的人當(dāng)然也不敢輕舉妄動,兩人就這樣在誰也看不到誰的情況下僵持著。

最終還是何珺妍耐不住性子,探了個頭看進(jìn)去。兩道視線交匯之時,何珺妍瞳孔都不由得放大了幾倍,“你?!”

萬千的惱怒直涌上心頭,她揚起杯子就要往莫瑋珩身上砸去。

在見識過她的力氣后,莫瑋珩這回對力道加強(qiáng)把控,按住了她那要作亂的手。兩人在爭執(zhí)之中因為支撐不平衡,雙雙倒在了地板上。何珺妍手里的杯子也隨之滾開了。

“我看你人模人樣的,沒想到竟干些人面獸心的勾當(dāng)!”,縱使被他壓得難受,何珺妍也不忘臭罵他幾句。說到激動的點上時,她還想要頂起膝蓋,直逼莫瑋珩的敏感處。

“說話就說話,別動不動就抬膝蓋?!保|珩眼疾手快地壓制住她的膝蓋,這才沒造成更大程度的損傷。

“你給我起開?!?/p>

莫瑋珩剛從浴室出來,額前的發(fā)絲肆意地垂下來,夾雜著幾滴帶有溫度的水珠。身上散發(fā)著沐浴露的味道,加之這男人只是用浴巾包裹著下身,常年健身的肌肉暴露無遺。

“你昨晚可不是這種態(tài)度?!?,莫瑋珩起身,略微整理了松垮垮的浴巾,側(cè)眸饒有趣味地看著她,眼神里包含著太多不可明說的意味?!澳氵@是吃干抹凈了想賴賬嗎?”

何珺妍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,她該不會遇上碰瓷的了吧?忘記了,這莫總不僅是莫氏集團(tuán)的總裁,背地里還干著不為人知的副業(yè)。明明自己是受害者,被他這么一說就搖身一變成為消費者了?

她有想過裴慕尚對自己是沒安好心,沒想到居然心理變態(tài)到這種程度——把她送到別的男人房間里!何珺妍四顧周圍,以他的性格,肯定會在房間里布下攝像裝備。

“你看什么?想方設(shè)法賴賬?”,莫瑋珩捏著她的下巴,強(qiáng)制讓目光交匯。

“我在看有沒有攝像頭。”,何珺妍掙脫他的鉗制,自顧自地肉眼搜索著。

莫瑋珩云淡風(fēng)輕道,“我還沒有這種嗜好?!?,他不會錄下自己風(fēng)起云涌的視頻,更不會讓別人有這種機(jī)會?!拔覀兊馁~該算算了吧?”

何珺妍是在模模糊糊的狀態(tài)下被帶到水月軒的,別說錢包了,她身上連一件得體的衣服都沒有。何珺妍清了清嗓子,“我也不是吃霸王餐的人,這樣吧,先賒著賬,萬一以后還有需要呢?”,她伸出食指戳到對方結(jié)實寬厚的胸肌處,把兩人的距離拉開,隨后眨了眨魅麗的眸子。

“以后?”,他不會以為這【賬】指的是真金白銀吧?還真當(dāng)他堂堂莫氏總裁落魄到要出來賣身了?

何珺妍不顧他的疑惑,將披在前肩的秀發(fā)撩撥到后面,指了指不遠(yuǎn)處的一件西裝外套,“借我穿一天?”,還沒等莫瑋珩給回應(yīng),她就已經(jīng)挪步到衣架旁,毫不客氣地將它拿了下來。

這女人在他這里,又吃又拿的。

走廊里灌滿了冷氣,莫瑋珩的西裝外套雖大,但也只能遮到她的膝蓋上面。毫無遮攔的兩條腿禁不起冷氣的脅迫,不爭氣地打了個寒顫。

莫瑋珩坐在沙發(fā)椅上,正對著門口??粗矍斑@個在門口徘徊,想踏出去又退回來的女人,他嗤笑了一聲。

何珺妍到底還是沒有勇氣直面外面的溫度,而且她現(xiàn)在這幅模樣走出去,要是被熟人看到了,后果真的就不堪設(shè)想了。

啪的一聲,她把門關(guān)了,自己留在了房間里面,“再施舍條褲子穿唄?!?/p>

莫瑋珩略顯玩世不恭地看著她,隨后拿起手機(jī),“送兩套換洗衣服過來?!?,說著,他頓了頓,“你不把三圍報過來,我助理怎么準(zhǔn)備?”,他滿眼寫著不正經(jīng)地把手機(jī)遞過去。

“均—碼—”

莫氏集團(tuán)向來以高效出名,才過一會助理就把兩人的換洗衣物拿來了。

稍微整理了一番自己,“手機(jī)借我打個電話?!?,何珺妍現(xiàn)在非但身無分文,就連和外界聯(lián)系的工具都沒有。

莫瑋珩手機(jī)給得也是爽快,只見她飛快地在屏幕上按了幾下,撥通了一個電話,“喂桐桐,你現(xiàn)在方便來水月軒接我嗎?”

何珺妍沒有過多的解釋她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水月軒,所幸好友也明事理,沒有繼續(xù)盤問下去?!芭秾α?,順便給我?guī)╁X?!?/p>

電話掐斷了,“我先走了,讓你助理送我吧?!?,何珺妍邊把手機(jī)遞過去,邊說道。

看來她今天不止又吃又拿,還要使喚他的人呢。“你這架勢頗有老板娘的風(fēng)采啊。”,莫瑋珩換了身熨燙整齊的襯衫,正背對著陽光整理袖扣,渾身都散發(fā)著矜貴的氣質(zhì)。

就連一旁的助理都嚇到了,總裁居然沒有拒絕何珺妍帶走自己的要求,反而還有興致去調(diào)侃她這句話。

“不敢當(dāng)?!?/p>

何珺妍拋下這話后就帶著莫瑋珩的助理離開了,房間里恢復(fù)了清凈,只留下凌亂不堪的被單肆意地鋪在床上。

水月軒門口,梁欣桐已經(jīng)把車開到門前,看她的樣子,估計這丫頭昨晚也是在水月軒里過的,不然哪會那么迅速。

“錢呢?”

梁欣桐耷拉著眼瞼看著她,在副駕駛的包里拿出一沓紅色的鈔票,“錢錢錢,姐妹我大早上地來接你你就不感激涕零一下?見面直接談錢。”,她嘴上雖然各種不滿,但還是不可否認(rèn)她接到何珺妍電話后就急不可耐地跑去銀行取錢的事實。

“待會再感激涕零?!?,何珺妍轉(zhuǎn)身就把這沓錢交給跟下來的助理,并叮囑道,“你把這個給你家總裁,他會懂的。”

助理訕訕地點點頭,目送著車子漸行漸遠(yuǎn)。

“咦?總裁?妍妍你是真的變了啊。老實招來,昨天晚上干嘛去了?”,不用想都知道這【總裁】絕不是指裴慕尚,梁欣桐一臉吃瓜群眾相。

“遲些再跟你解釋,先帶我去藥店?!?/p>

梁欣桐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,原本放肆的笑容都收住了,“怎么了妍妍,是發(fā)生什么事了嗎?”

“桐桐我現(xiàn)在頭好痛,讓我平靜一下可以嗎?”,她的頭是開始隱隱作痛,不知是不是裴慕尚那藥的緣故。

“好,你先休息?!?,看著何珺妍這幅模樣,梁欣桐有些心疼,語調(diào)也降低了幾分。

水月軒,莫瑋珩的房間里,助理把何珺妍的錢和話都帶了上來。

此刻莫瑋珩正搖著杯里的紅酒,眼神落到那刺眼的紅上。這女人叫人下去居然是為了帶錢,要不是看在她本人的確傻乎乎的份上,莫瑋珩絕對懷疑她是在諷刺自己。

想起她剛才離去的背影,莫瑋珩抄起身邊的手機(jī),神色漠然道,“去查查昨晚是誰把何珺妍帶進(jìn)來的,然后就看著辦?!?/p>

“是?!?/p>

梁欣桐慢慢地將車子停下來,“妍妍,到了?!?/p>

“好?!?/p>

何珺妍一出車門就直奔藥店,就著水把掌心里的藥咽下去后又平復(fù)了下心情,她決定找裴慕尚當(dāng)面對質(zhì)。

“桐桐,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,我打車回去就好了。”,作為多年的好友,何珺妍深知梁欣桐的個性,如果被她知道自己被裴慕尚欺負(fù)成這樣,絕對抄起家伙就和他拼。所以何珺妍不打算連累她,干脆就隱瞞。

“上車,能耗我多少油?”

雙方爭執(zhí)了一會,終究還是梁欣桐占了下風(fēng),被迫妥協(xié)。最后,何珺妍手上拿著梁欣桐買給自己的新手機(jī),失了神般地坐在人來人往的路邊。

清醒了好一會,她才打了車,目的地報了裴慕尚的家。

行駛的車子里,何珺妍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。她從小就是人送外號愛哭包,不能受半點委屈,否則眼淚就會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
她實在不懂,是什么原因讓裴慕尚這樣對自己——出軌、陷害她、把她送給別的男人……明明自己什么也沒有做錯,一直以來安分守己地當(dāng)他懂事乖巧的女友,最終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。

何珺妍承認(rèn),她對裴慕尚還是尚存一些愛意的,自己對他壓根就狠不下心來。

開車的大叔見后座的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,想要去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,最后只能感慨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壓力是真的大啊。

下了車,何珺妍粗暴地抹掉自己的眼淚,強(qiáng)迫自己擺出傲人的姿態(tài)。剛才在酒店里已經(jīng)用莫瑋珩助理送來的卸妝巾將臉上停留了一晚上的煙熏妝卸掉,此刻的她再度恢復(fù)到原本的模樣。

裴慕尚是家中的獨子,裴家父母也舍不得讓兒子在外頭受苦受難,便出資給他在本市最負(fù)盛名的豪宅區(qū)之一買下了一套復(fù)式套間。

他平時總是以家里亂為由,所以何珺妍沒來過這幾次?,F(xiàn)在想想,這里估計是他和眾女友共度良宵的天堂吧。如若是這樣,那她何珺妍確實不該去。

何珺妍站在他家門口,正要拍門,啪嗒一聲,裴慕尚就帶著滿身的怨氣沖出來,差點沒把她撞倒。

認(rèn)清來人是何珺妍后,裴慕尚像發(fā)了瘋似地掐住她的肩,使勁搖晃著,目光豈是兇狠一詞能描述?!笆悄阏胰烁傻陌桑俊?/p>

“你發(fā)什么神經(jīng)。”,何珺妍壓根聽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,語氣極為冷淡道。

“是你找人打我昨晚的客戶是嗎?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們家的重點客戶,現(xiàn)在人家吵著要跟我們解約!”

就在吃不久前,昨晚騷擾何珺妍的男人被人痛扁了一頓,那群氣焰囂張的男人不帶半點商量上去就是對著他狂揍。上頭交代的任務(wù)完成后,這些身著黑衣男子的頭頭用棍子懟著他油光滿面的臉,惡狠狠道,“記住了,不是所有女人你都能惹的?!?/p>

這話像是驚醒了睡夢中的人,趴在地上嗷嗷求饒的男人捂著臉上的鼻青臉腫,聲音顫抖道,“是是是。”

他們口中【女人】還能是誰,肯定就是昨晚半路被莫瑋珩保鏢截胡搶走的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