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替身說她不干了》免費試讀 免費試讀

段家別墅。

下屬恭敬地將手中的信封遞給沙發(fā)中央的男人。

段宜衡面色陰沉地撕開封條,取出信封中滿滿一沓照片,看一張甩一張,臉色愈發(fā)鐵青,深邃的眼眸里壓抑著洶涌的怒火。

最后一張,相片里那對看似郎情妾意的男女,狠狠刺痛他的雙眼。

“他是誰?”

他把那張相片甩在女人的額頭上,女人撿起那張相片,定睛一看,女主人公正是自己。

女人滿不在意地笑了一聲:“我的情人啊?!?/p>

話罷,她的領(lǐng)口便被人似木偶提線般的扯了起來,她高傲的仰起頭,冷漠的注視面前幾近瘋狂的男人,“怎么?段宜衡,這你就忍受不了了?要不要我給你說一下那天的細節(jié),關(guān)于他是怎么.......”

段宜衡的眼變得血紅,如一只怒火中燒的狼,“他碰你哪了?!”

女人只是肆無忌憚的笑著看他,雪白的手指撫摸過自己纖腰,又順著柳腰往上,最后停在紅唇邊上,千嬌百媚的說道:“這里、還有,這里?!?/p>

“唐綰!”段宜衡怒吼一聲,而后低頭咬上她的朱唇,他啃咬的毫無章法,只是想堵住這個女人的嘴。

唐綰奮力掙扎著,想要推開段宜衡,可是男女的力量差距懸殊,任是她拼命掙扎,整個人還是被牢牢禁錮住,她也去回咬段宜衡,不知是誰先磨破了嘴皮子,一股子血腥味漫了出來。

段宜衡倏的推開了她,唐綰跌坐在沙發(fā)上,她想跑,卻被段宜衡大手一撈,直接按了回去。

“哈哈哈......”唐綰笑著轉(zhuǎn)過身來看段宜衡,她甜膩的話語聲里充滿了戲弄嘲笑,“你不也只是把我當作那個女人的替身嗎?怎么,嫌我臟啦?”

“這就是你的第二人格嗎?”段宜衡扯下領(lǐng)帶,眼里迸發(fā)出腥風血雨的氣息,他扯開領(lǐng)帶,饒有興致的盯著唐綰,而后對著房間里的傭人說道:“都給我出去?!?/p>

唐綰驚恐的看著他,又看著那些傭人逐一退了出去,很快,房間就被上了鎖。

“你要干什么......”

段宜衡沖她輕蔑的笑了一聲,而后她手腕被握住,唐綰明白他要做什么了!

“你要對我用強嗎?”唐綰顫著聲說道。

她發(fā)瘋了的反抗,那細白綿軟的手腕已經(jīng)被纏上了一圈又一圈的領(lǐng)帶,如同繩索般禁錮著她......

“是你逼我的,唐綰......是你逼我的?!倍我撕獠粩嗟脑谒呏貜?fù)這句話。

以前段宜衡再混蛋,只要唐綰一哭,他就會心軟。

此時無論唐綰如何求他,他皆充耳不聞……

唐綰沒有放棄掙扎,無意間她摸到角幾上的剪刀,她顫顫巍巍的握在手里,淚眼朦朧,那人卻一把握住尖銳的剪刀頭抵在自己脖頸上,充滿嘲諷的說道:“來啊,刺向我。你就能和你的情人,雙宿雙飛了!”

直到最后,她也沒下得去手。

事后,他們擠在窄小的沙發(fā)上,段宜衡的唇摩挲過她雪白的后背,撫去她眼角的淚水,寵溺的說道:“唐唐,我們明天就去把證領(lǐng)了。”

“你是我的。”

“我不會讓任何人,從我身邊,搶走你?!?/p>

“……”

那一夜格外漫長,清晨的曙光從窗簾縫中透過來,灑在唐綰疲倦的身體上,她蒼白的眼眸追逐著不斷升起的光影,回想起過往種種......

`

數(shù)月前——

大理開往海城的動車,長達七個小時。

唐綰的身體陷在座椅里,腰肢僵硬。夏日正午動車里的冷氣開的很足,同車廂的人嫌太曬紛紛把簾子放下,只有她怕冷似的,戴著遮光帽,渾身浸沐在日光下。

她的眼皮微闔著,困倦地望著車窗外飛速向后的山山水水。

手機震動,她撥開接聽鍵,姥姥蒼老的聲音在聽筒處響起:“唐唐,快到海城了吧?!?/p>

唐綰“嗯”了一聲,說:“還有三小時就到了。”

“海城熱,記得要打傘。行李多,下車就叫的士,別心疼錢累著自己,還有不要坐私家車,不安全?!?/p>

這些話,其實在她離開云南前姥姥就說過很多遍了,即便唐綰保證自己會注意安全,老人家還是不放心。

“知道的,姥姥?!碧凭U將額頭抵在曬的溫熱的玻璃窗上,聲音耐心且溫軟。

“還有一件事,姥姥當著你的面不敢提,不提又放心不下。唐唐,姥姥就你這么一個孫女,這次回了海城,聽姥姥勸,別去招惹那個人了?!?/p>

唐綰呼吸一滯。

“我雖然老了,到底在海城待了大半輩子,段氏不是我們這樣家庭能高攀的。何況,你出了那么大事,也不見得人家來關(guān)心過一次······天底下好男孩那么多,我們找個門當戶對的才不會被欺負。姥姥不希望你變成當年你媽那樣……”

“嗯,知道的?!痹S是車廂太冷,唐綰吸了吸鼻子。

不怪姥姥啰嗦,畢竟,她差點死在兩年前那場車禍里。

“您放心吧,一畢業(yè),我就回云南找工作,踏實的陪在您身邊?!?/p>

電話那頭的老人聽了唐綰的保證,才舒了口氣。

動車上信號不好,通話中斷斷續(xù)續(xù)有雜音。姥姥那邊來了客人,叮囑唐綰等到了海城記得報平安,才掛了電話。

唐綰握著暗下屏幕的手機,有些出神。

高攀么?以前的她,光顧著喜歡,那些晦暗的自卑也不是沒想過。

她喜歡段宜衡,人盡皆知。

為了這個人,她拼命減肥、學(xué)習,從一百四十斤的男人婆瘦到九十斤少女,從吊車尾的學(xué)渣到成為四中黑馬,順利進入海城大學(xué)。

只是努力在偏愛面前無效。

那個人,從始至終只是在透過她,看別人。

唐綰有那么會兒是豬油蒙了心,她想替身就替身,結(jié)果一頭撞上南墻,才知道頭再鐵,也是肉做的。

兩年前,段二公子在萬眾矚目的宴會上牽起白月光的手。

眾人說這是浪子回頭,心定了。

她坐在晦暗的角落里,成了全場最佳笑話。

直至宴會散去,唐綰才動了動自己那僵冷的身體,一出門走大運撞了車。

那年海城第一場隆冬大雪,寒夜里19歲的少女單薄地躺在雪地里,一身鮮血濺了白。

這兩年她向?qū)W校申請了休學(xué),一直在云南療養(yǎng)。如今兩年時間過去了,她不得不回海城完成學(xué)業(yè)。

她知道姥姥擔心她會重蹈覆轍。

車窗外無限向后的風景令她生出一種錯覺,列車好似變成了海城系在她身上的繩索,將她不斷往回拉······

唐綰的身體抽搐了一下,手機夾著車票滾了下去。

她驚醒,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旁邊的女孩已經(jīng)幫她撿起了事物。

唐綰接了過去,禮貌的道了聲謝。那女孩白皙的很,甜美的笑容,精致的下頜線,透白色防曬衫下赤色擺尾蝴蝶裙,明艷動人。

“好巧,我也是去海城的。你也是海大的學(xué)生吧?新生還是學(xué)姐呢?”

“開學(xué)就是大三了?!?/p>

“學(xué)姐好。我是今年藝術(shù)系的新生朱嫣語,以后還請多多關(guān)照啊?!?/p>

唐綰見那女孩笑的甜美向她伸出了手,她頓了一下,自來熟的人總讓她無所適從,但出于禮貌還是回了握手禮,“叫我唐綰就好。”

“真好聽的名字,唐綰姐的父母一定很相愛吧?!敝戽陶Z天真爛漫地問道。

唐綰一怔,心臟像是被刺扎了一下。姥姥的話如泣如訴,仍猶在耳,‘我不希望你變成當年你媽那樣……’

她從未見親生父母。聽說她爸是個只管播種的混蛋,她媽含辛茹苦生下她就鬧著要去找她爹,丟下小唐綰給年過半百的老人,自己也跟著人間蒸發(fā)了。

姥姥農(nóng)事忙,幼兒園放學(xué)小朋友們都有家長來接送,只有小唐綰總是獨自走出校門,背著半大的書包,孤伶伶地往家的方向走。

殘舊的夕陽,將她小小的背影拉的那么長。

曾有頑皮的小男孩指著唐綰問:“她是沒人要的小孩嗎?為什么從來沒見過她爸爸媽媽呢?”

他母親不但不教育他,還諷刺道:“野生的都這樣?!?/p>

所以,“雜種”伴隨了唐綰很長的一段童年時代。

難堪的記憶一閃而過,唐綰烏黑的眼眸轉(zhuǎn)動,朱嫣語正撐著手側(cè)身看她,眼眸里充滿無邪,這就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女孩子吧,天真大膽,與她截然相反。

她笑笑沒有回應(yīng),只是說:“你的名字也很好聽?!?/p>

“嘿嘿,我爸媽沒什么文化,我名字是我那當小學(xué)老師的爺爺取的。誒,唐綰姐,還不知道你是哪個系的?”

“金融系。”

“哇!”朱嫣語眼睛都亮了起來,“海大王牌專業(yè)啊,唐唐姐好強!”

朱嫣語說著,神色突然害羞起來,“其實我有一個暗戀的人也是金融系的,不過他已經(jīng)畢業(yè)了,你應(yīng)該不認識。哎,海大的藝術(shù)系其實一般的,我家里人都勸我報美院,但是他在海城,我也……想待在與他有關(guān)的地方?!?/p>

眼前的女孩提及心愛之人一臉憧憬,唐綰看著她,眼里的光似乎與日光雜糅在一塊,化成一道記憶里的一道金色光芒。

她曾經(jīng)也是這樣的。段宜衡聰敏浪蕩,一切事情于他來說游刃有余,所有人都在緊張的備考,只有他游手好閑的四處游蕩,成績還能一騎絕塵。唐綰想和他一起進海大,從確定下這個目標后,她就沒閑過一天,每次月考之后站在排名榜前先看穩(wěn)居榜首的段宜衡,再去排行榜中找自己的名字,細數(shù)與他的距離。

每每靠近一點,就能令她滿心歡喜。

高三那一年,她給了自己太大的壓力,暴瘦了三十斤。期中考試,她擠入班級前十,被班主任作為正面例子一頓夸。

下課后,許多人過來請教她進步的學(xué)習方法,段宜衡抱著籃球從她課桌旁路過,隨口問了一句,“你想考哪個大學(xué)?”

唐綰小聲說道,“海大。”

段宜衡慵懶地拋起懷里的籃球,嗓音戲謔,“因為我嗎?”

唐綰握筆的指尖驀地一抖,雪白的側(cè)臉迅速攀上緋紅,心臟砰砰砰猛跳。

那雙濕漉驚慌的眼落在段宜衡眼里,少年張揚的笑出了聲,“逗你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過,還需要加油。”

少年撂下幾句輕描淡寫的撩撥就捧著籃球離開了,留下唐綰獨自在情緒中起落。

后來無論在這個人身上經(jīng)歷多少次無言的失落,唐綰總會想起一次考試失利的雨后,她躲在校園濕漉陰翳的花圃下,段宜衡半蹲在她身前,雨水碰濕他的衣衫,少年低啞又撩撥地哄她,“哭鼻子是不會加分的,努力才能和我上一個大學(xué)?!?/p>

雖然最后,她終于如愿闖進海大金融系,但現(xiàn)在想想,她其實對金融沒那么有興趣。

朱嫣語伸出手在唐綰放空的眼眸前揮了揮,“怎么了?”

唐綰沉靜的眼眸子起了點點波瀾,她搖了搖頭,說:“沒有。”

朱嫣語“哦”來了一聲,又自顧自地說:“本來他和我哥答應(yīng)我,高考畢業(yè)完陪我來云南玩的,結(jié)果又放我鴿子,真是過分······哎,剛才怎么有個電話進來都沒接到,唐綰姐我回個電話。”

唐綰沒關(guān)注朱嫣語在說什么,只是聽到她重復(fù)對電話那頭說著列車抵達海城的時間點。

她把頭倚在車窗上,茫然地看那一行山水向后。

很快就要到海城了,外頭的陽光依舊燦爛,她的心卻一點一點沉了下來。

朱嫣語接完電話,再回過神,就發(fā)現(xiàn)唐綰靠著車窗,睡的很沉,她好似很缺覺,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,直到快下車朱嫣語把唐綰搖醒,還要了她微信,說一會有人來,邀請?zhí)凭U搭順風車。

唐綰有些不好意思,畢竟才認識,但是架不住朱嫣語的熱情邀請,還是同意了。

·

下午三點,海城的夏天熱如烤箱。一下動車,唐綰就自覺掏出手機給姥姥報平安。

兩個女孩站在火車站出口,各自撥動著手機鍵盤。

朱嫣語額頭汗涔涔的,左手不停地扇風:“我表哥說到了,人呢?真是熱死了?!?/p>

唐綰也是熱的直冒汗,她剛編輯完給姥姥的短訊,發(fā)送鍵都沒來得及按下,余光處迅速閃過一個黑影,整個人被撞了個踉蹌,手上一空,手機被搶了!

唐綰唰的一下,追了出去。

那小偷腿腳極快,若不是主動在一輛飛馳前停了下來,唐綰根本追不上。

飛馳前有兩人,除了搶唐綰手機的,另一個是個寸頭,身穿迷彩服,眼露兇光,遠遠就能瞧出來脾氣不太好。唐綰覺得眼熟,等跑近了才看清楚那人是誰——關(guān)徹,段宜衡的好兄弟

這人打高中開始就討厭她,以前叫她“肥婆”,瘦了以后叫“先瓜”(海城地方話,指人瘦的難看),兩人只要見面,唐綰就少不了被關(guān)徹擠兌。關(guān)徹說話難聽,唐綰又是個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性子,有時段宜衡都看不下去了,讓關(guān)徹把嘴閉上,關(guān)徹才會收斂。

關(guān)徹饒有興致地在唐綰跟前轉(zhuǎn)了一圈,盯著她的臉道:“喲,這大熱天的,我是熱花眼了嗎?這不是海大?;ㄌ凭U嗎?”

唐綰并不想理他,她微喘著越過關(guān)徹,徑直對著搶手機的人說道:“還給我?!?/p>

關(guān)徹道:“馬仔,你當扒手不知道規(guī)矩?誰的東西都敢偷,也不怕沾了晦氣?”

“老大,我犯不著偷她手機啊?!?/p>

唐綰追賊心切,沒顧上自己的行李箱,朱嫣語悲催地拉著兩個箱子,緊趕慢趕才追過來,大老遠看見她關(guān)徹大表哥就興奮地搖手,走近才聞到空氣里的火藥味。

唐綰定在原地,目光暗沉地落在馬仔身上。

“馬仔,快點還給她,一會讓人瞧見了,說我們兩個大男人欺負女孩子?!标P(guān)徹佯裝不耐煩地地踹了一腳馬仔,卻沒真用力。

“老大,真沒有,你看她這幅窮酸樣,我偷她手機干什么,又不值幾個錢。當二手賣了,都買不起我腳上這雙Gucci啊?!?/p>

唐綰皺著眉,眉目間流露出疲倦,細密的汗珠從她額頭滾落,“是不是你偷的,打個電話便知道了。”

她轉(zhuǎn)身朝向朱嫣語,在場的人里只有朱嫣語能幫自己了。

而關(guān)徹卻朝朱嫣語使了個眼神,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
朱嫣語手機卡在手里,如燙手山芋一般,給也不是,不給也不是。

唐綰從朱嫣語身上收回視線,她知道是關(guān)徹存心刁難。沒想到一回海城就攤上他,也真是倒霉。她極力噎下哽咽的情緒,對著馬仔就事論事,理智說道:“你說你沒偷,那好辦,前面一公里有個派出所,我們找警察說。”

關(guān)徹輕蔑的笑了一聲,弓身至唐綰面前,銳利的目光在她面上打量,“這么熱的天,你說去派出所就去?面子真大?!?/p>

唐綰平視著他,撲面而來的男人氣息令她反胃。

她強忍不適,淡淡道了一聲,“對?!?/p>

“你倒是比以前有骨氣了。怎么,花了兩年時間剔骨重生了?”關(guān)徹狠戾地盯著她,說道。

唐綰目不斜視,只是唇色越來越蒼白,胃里翻江倒海著,絞的她難受至極。

突兀的,飛馳傳出一聲清冷的男聲。

唐綰愣了一下,下意識屏住呼吸。她整個人都凝固住了似的,被這久違的聲音當頭棒喝。

關(guān)徹和馬仔聞聲,立即繞車身走到另一扇車門。

不知那人說了什么,唐綰只聽見一聲清脆狠勁的巴掌聲,然后關(guān)徹輕輕合上車門,二人應(yīng)是被教訓(xùn)了一頓,尤其是馬仔黑胖的臉頰上多了一道細長分明的手指印,那原先的仗勢欺人的囂張氣焰全沒了,連直視她都不敢。

唐綰身前的黑色飛馳后座降下半截車窗,車里的冷氣撲面而來,她一抬眼便與那人四目相對,他還是從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,狹長的鳳眸漫不經(jīng)心的從她身上一瞥而過,聲音慵懶的像是剛看完一場無聊的表演——

“馬仔還給她,雙手?!?/p> 小說《替身說她不干了》免費試讀試讀章節(jié)結(jié)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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