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如到底還是怕死的。
她望著眼前這個冷艷絕美的女子,想到她陰狠的性情,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微顫起來。
“求殿下饒她一命?!迸釡Y跪地磕頭。
文清芷冷哼一聲,下令:“把他們都帶回去?!?/p>
侍衛(wèi)上前押人,裴淵趁機拔下侍衛(wèi)腰間的佩劍,利落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:“殿下,你若不肯放過她,我便自刎于此。”
文清芷扭頭看他,眼神中飽含詫異與冷漠。
裴淵一臉視死如歸,加大手上力道,劃破了肌膚。
既然長公主把他當成替身,就絕不會輕易讓他殞命。
“把劍放下?!蔽那遘茟C怒道。
裴淵不動。
僵持的場面看得安如心焦不已,盡管她很清楚,長公主是不會讓裴淵死的,但她依舊替裴淵狠狠的捏著一把汗。
“裴淵,沒有人可以威脅本宮!”文清芷譏諷一笑。
她的話音剛落,裴淵只覺手一痛,緊接著便麻得不行。
劍被侍衛(wèi)奪去,他萎靡的癱坐在地。
“帶走?!蔽那遘戚p蔑的掃了安如一眼,轉身上馬。
浩浩蕩蕩的回了皇宮,文清芷直奔御書房而去。
立行推搡著那幾名侍衛(wèi)進去,幾人齊齊跪在文爍面前。
“陛下,你何故動我的駙馬?”文清芷沒了往日的溫和,冷著一張臉等待文爍的解釋。
“駙馬?”文爍看看那幾人,又看向文清芷解釋道:“皇姐,我是派他們去替你除掉安如那個阻礙,并沒有讓他們對駙馬動手?。 ?/p>
“我的事我能處理,陛下就莫要插手了。”撂下這話,文清芷滿臉不高興的走了。
虛驚一場的文爍深吸了口氣,才問出他最想知道的:“安如殺了嗎?”
“沒,動,動手的時候長公主帶人追來了?!笔绦l(wèi)垂著頭,緊張到結巴。
“這點小事都辦不好?都下去領五十板子!”文爍氣道。
皇姐究竟是跟裴淵是怎么認識的?可裴淵小時候就離開了江寧,莫非跟那場大火有關?
文清芷來到私牢,抬手示意獄卒將裴淵放出來。
“知道錯了嗎?”文清芷撥弄著腕間的叮當鐲,發(fā)出輕靈的脆響。
“草民知錯?!迸釡Y俯首回答。
文清芷滿意的笑了:“很好,回去沐浴更衣。若再有別的心思,本宮就讓你好好瞧瞧她是怎么死的。”
“你個狠毒的惡女人,怪不得你最后落得那個下場,那都是你的報應!”安如憤怒道。
文清芷怎么能用她的命去逼裴淵就范。
虧她看書時還憐惜過這個女人。她簡直罪有應得,根本不配別人同情!
文清芷蹙眉,看向她的眼神充滿探究。
“你方才說什么?”
“我說難怪你年紀輕輕的就死了,都是因為你作惡多端,你活該!”此時此刻,安如明白,她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,索性也就什么都不怕了。
她想,死了也許就回到她原來的世界,沒什么大不了的,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跟愛的人廝守。
“把她舌頭割了?!蔽那遘圃频L輕道。
“殿下恕罪,她只是一時口快,并無沖撞之意?!迸釡Y當即跪了下去。
“裴淵,你不用這樣。我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,她殺不死我的,我的靈魂會回到我原本的世界照常生活。所以,你不用為了我對她屈服?!卑踩缣е掳?,挑釁的看著文清芷。
裴淵微怔,不理解意思的他只當她是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些,不必對她的死懷有愧疚。
“殿下恕罪,求殿下饒她一命?!迸釡Y依舊磕頭求饒,額間紅了大片。
文清芷眼眸微瞇,盯著安如打量了許久。
她的眼神令文清芷感到眼熟,很快便想到之前也有這么個胡言亂語的女人。
“他根本就不愛你,強求是不會幸福的。”安如不怕死的繼續(xù)道。
文清芷嗤笑,自信滿滿道:“他會愛上我的?!?/p>
說完,她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裴淵,他一介文人,明明骨子里清高得很,卻為了一個相貌平平的商賈之女一再拋下自己的傲氣與風骨,讓她如何不怨。
“她的命可就掌握在你手中,你若乖乖聽話,她便還能有些日子可活?!蔽那遘圃俅尉娴?。
“謝殿下?!迸釡Y磕頭謝恩。
“帶駙馬下去梳洗?!闭f完,文清芷甩袖離開。
出了私牢,文清芷對跟在后面的立行命令道:“去查查這個安如跟那個叫江憶的之間有何關聯?!?/p>
——
這日,長公主府忙得不可開交。府中掛滿了紅綢,大紅的喜字張貼在一扇扇窗欞上,屋檐廊角高掛紅燈籠,入目皆是一片紅艷艷的喜慶。
紅錦地毯鋪就長街,兩旁站滿了伸長著脖子圍觀的百姓。
文清芷坐在十六臺軟衣式朱漆雕花帷轎,四周罩以紅色轎幃。清風揚起紅色紗幔,露出端坐轎中的身影。
沈鏡塵站在臨街茶樓的窗戶前,神色黯然的盯著轎攆中的人,眼中是深不見底的幽邃。
只見文清芷那如墨深的烏發(fā)全梳至頭頂,綰成拋家髻,她頭戴八寶鳳冠,金絲上鑲著一圈夜明珠,兩邊插著長長的鳳凰步搖,隨著轎身的晃動而輕輕搖擺。
她身著流光溢彩的嫁衣,上面繡著栩栩如生的金鳳,黼黻文章。腰封上彩繡著戲水鴛鴦,裙身以金絲銀線繡著百子百福,無不彰顯華麗雍容。
棕色駿馬之上,裴淵著一身直襟大紅長袍,腰束金色暗紋寬腰帶,黑發(fā)高束,以嵌珠錦冠固定,橫插一支白玉簪,整個人豐神俊朗,極致清雅。
“落轎。”喜婆笑容滿面的高唱。
裴淵下馬,接過遞來的弓箭。
“一射天,天賜良緣,新人喜臨門?!毕财懦?。
裴淵搭箭射出。
“二射地,締結連理,新人百年好?!?/p>
“三箭射轎門,射中嬌妻芳心定乾坤?!?/p>
待裴淵射完最后一箭。喜婆又唱:“請新郎至轎前,朝轎門踢一腳?!?/p>
裴淵規(guī)矩的踢轎門。
“請新娘下轎?!?/p>
東珠掀開轎簾,扶著文清芷下轎。
兩旁的花童撒花。
“一塊檀香木,雕成玉馬鞍,新人邁過去,步步保平安。新娘跨馬鞍——”喜婆高喝。
東珠扶著文清芷跨過馬鞍。
“一條紅絲綢,兩人牽繡球。月老定三生,牽手到白頭。新郎新娘牽紅綢?!?/p>
待兩人牽上紅綢,喜婆又唱:“借來天上火,燃成火一盆,新人跨火盆,日子紅火火,一春又一春?!?/p>
兩人跨過火盆,步入宴廳,喜婆唱一句,他們便邁一步,直至香案前。
“上量尺?!毕财懦馈?/p>
隨即她從燈斗中取出紅木尺,從裴淵的腳跟量到頭頂,說道:“此乃天長。”
然后再從文清芷的頭頂量到腳跟,唱道:“此謂地久?!?/p>
話落,喜婆將紅木尺放回燈斗,又取出金剪刀在裴淵和文清芷眉眼各虛剪一刀,唱道:“夫妻齊眉,白頭偕老?!?/p>
她又將剪刀放回燈斗,再從燈斗取出同心銅鎖,在兩人腰間扣上鎖弓,唱道:“順眼順耳,和睦相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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