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小勺對于盈之的警告連3秒鐘都沒堅持到就拋諸腦后了。

溜溜達達來到了小區(qū)的院子里。

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似的,滿腦子想著跟人炫耀。

盈之見她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。一臉嚴(yán)肅道:“我沒跟你開玩笑!華夏的山水神祇日子不好過,不僅是因為信仰之力不足,還因為受到不少勢力的覬覦。而且你還是個人類,暴露的話會更危險的。”

張小勺無所謂道:“知道了,你咋那么啰嗦?”

這時常偉和顧小亮從小區(qū)外并肩跑步回來。遠遠看到張小勺在朝著他們招手,于是雙雙跑了過來。

常偉上下打量著張小勺,笑道:“喲,您老人家醒酒了?今天的晨練可偷懶了哈?!?/p>

顧小亮則輕聲道:“你昨晚突然就暈過去了,又不像是喝多了。我給你把脈也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不妥?,F(xiàn)在感覺怎么樣?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”

張小勺打著哈哈道:“可能是大賽后的突然放松讓我酒量下降了吧?沒事,我身體倍兒棒,吃嘛嘛香。對了,我昨晚是咋回來的?”

常偉嗤笑一聲,陰陽怪氣道:“你昨晚突然醉倒,把大伙嚇了一跳。還好有亮子在。幫你把過脈之后說你沒事兒。不然你現(xiàn)在就躺在醫(yī)院里輸液了?!?/p>

“你是不知道大蔥當(dāng)時那表情呀,跟死了親娘似的。大半夜又叫不到車,是幾個姑娘們合力把你背回來的。可把她們給累壞了。勺子,你真該減肥了?!?/p>

張小勺的眼角抽了抽,沒在體重的問題上過多糾結(jié)。扭頭看了一眼盈之。

似乎除了她之外,其他人都看不到盈之呀。

這時王匆的身影也出現(xiàn)在了三人的視野之中。

見到張小勺后快步跑了過來,笑問道:“勺子,你怎么樣了?”

張小勺見他頂著一對熊貓眼,反問道:“我挺好呀,睡得可踏實了。你咋回事兒?失眠了?”

王匆揉了揉眼睛,尷尬一笑道:“處理公司的一些事務(wù),睡得晚了點?!?/p>

張小勺拍了拍王匆的肩膀,勸道:“別太累了,那么大的公司也不是你一人能忙得過來的。該放松就放松,小事兒就交給別人去做吧?!?/p>

王匆點頭道:“最近的事情都擠在一塊了。等忙過這陣子就輕松了?!?/p>

不等王匆繼續(xù)說話,張小勺揮手道:“行了,大冷的天兒,你快進屋去吧。注意休息哈?!?/p>

說完,張小勺就拉著常偉和顧小亮往人少的角落走去。

王匆看著三人的背影,欲言又止。

半晌后,自嘲地笑了一下。摸了摸兜里的兩張電影票,轉(zhuǎn)身朝訓(xùn)練室走去。

張小勺把顧小亮和常偉兩人拉到角落處,做賊似地左右看了看。

常偉無語道:“干嘛呀?你偷東西了?”

張小勺見附近沒有別人,嘿嘿一笑道:“和你們說個秘密,千萬別告訴別人哈。”

常偉拖著長音“歐”了一聲,擺手道:“那你還是別說了。我們還沒吃早飯呢?!闭f完就要拉著顧小亮離開。

張小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叫道:“哎,你別走呀。有個事兒,你倆幫我參考一下,看看靠不靠譜?!?/p>

顧小亮好奇道:“啥事兒?”

盈之在張小勺的肩膀上使勁扯著的她的一縷頭發(fā),可張小勺依舊神采飛揚地說道:“我現(xiàn)在是神仙啦!是這片地界的土地奶奶了!”

“……”

常偉露出一個極其浮夸的驚訝神色道:“啊哈?土地奶奶?厲害了!恭喜恭喜!”說完扭頭對顧小亮道:“我都快餓死了。今早吃什么?”

顧小亮有些擔(dān)心的去摸張小勺額頭。

張小勺“哼”了一聲,拍開了顧小亮的手。抬起右手在空中一劃,然后用力一拽顧小亮和常偉。

下一刻三人都站到了土地廟的庭院里。

眼前一幕終于讓常偉和顧小亮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。

全都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。

張小勺心滿意足地哈哈大笑道:“怎么樣?這下你們信了吧?剛剛有沒有感到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,頭重腳輕吶?沒關(guān)系,那是正常現(xiàn)象。”

常偉和顧小亮都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。

盈之已經(jīng)被氣壞了。

新上任的土地奶奶怎么這么不聽勸呢?生死大事面前,怎能如此兒戲!

他卻不知道這三人的關(guān)系。

張小勺和顧小亮、常偉并不是簡單的朋友關(guān)系。

三人是從祖輩一直延續(xù)下來的鐵打交情。

張小勺的姥爺與二人的爺爺早在抗戰(zhàn)時期就是燒過黃紙的生死之交,都為彼此擋過子彈。

后來到了和平年代,三家也是挨在一起修的房子,彼此間僅有一墻之隔。

家里的小輩都在一起從小玩到大,好得跟一家人似的。

當(dāng)年張小勺的老媽搞過一場比武招親,顧小亮和常偉的父親還在擂臺上大打出手過呢。

后來張小勺的老爸橫插一刀,最終抱得了美人歸。

到了張小勺這一代,三人同樣是不分彼此的鐵打交情。

常偉鬼點子多,顧小亮心思縝密,張小勺為人豪爽。

從幼兒園起就是遠近聞名的魔頭三人組。一直到大學(xué)畢業(yè)步入社會,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人民教師的頭。

就算進軍職業(yè)電競聯(lián)賽,也是讓所有對手頭疼的“無下限鐵三角”。

可以說張小勺對二人信任甚至超出了相信她自己。

畢竟她犯二的時候,一直都是這兩位死黨在身后幫她擦屁股的。

常偉身材高挑,長相俊朗。卻偏偏帶著一股陰柔氣質(zhì)。說好聽點是秀氣,說得難聽點,就是個娘炮。

顧小亮則屬于另外一種帥氣,長得非常陽光。像是偶像劇里走出來的小鮮肉一樣。不過卻是一副溫吞水的老好人性子。說話做事永遠都不急不躁,就像一輛掛不上二擋的老爺車。

盈之見張小勺把二人拉進土地廟,頓時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。

像護食的小奶貓一樣氣急敗壞地對張小勺吼道:“剛剛對你說什么來著?不能把身份告訴任何人!你倒好,直接把人給拉廟里來了!你是要氣死我嗎?”

話剛說出口,盈之就下意識地捂住嘴。

他在廟里無法保持隱身狀態(tài)。

果然,顧小亮和常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盈之的身上。

顧小亮瞪大眼睛,一臉驚奇地問道:“勺子,你肩上那東西是活的?”

張小勺得意道:“當(dāng)然了,這是我的跟班了?!?/p>

常偉把臉湊到盈之面前,驚喜道:“我的媽呀!這小玩意兒太好玩了!給我養(yǎng)兩天唄。”

盈之頓時悲憤交加道:“死人妖,你咋說話呢?”

張小勺有些無語,一臉不爽道:“喂,你倆是不是應(yīng)該表現(xiàn)得再震驚一點???”

顧小亮聳肩道:“這不正表現(xiàn)著呢嗎?”

說完就伸出一根手指去戳盈之,好奇地問道:“這小家伙喂什么東西呀?”

盈之嗞著牙去咬顧小亮的手指,結(jié)果咬了個空。氣得跳腳大罵道:“喂你大爺,真當(dāng)小爺是寵物了?”

話還沒說完,就被常偉捏著小辮子提了起來,猝不及防地掀起肚兜瞧了一眼。隨即壞笑道:“喲喂,有個小肉揪。是公的!”

盈之雙手死死捂住肚兜,惱羞成怒道:“奶奶,我被人欺負。你都不管管嗎?”

張小勺的關(guān)注點顯然沒在盈之的身上,出聲叫道:“喂,你倆不多震驚一會兒了嗎?這樣我很沒面子唉。”

常偉捏著拼命掙扎的盈之,笑顏如花道:“我很震驚呀!這小玩意兒怎么這么可愛?”

顧小亮目光掃視著周圍,點頭附和道:“對呀,我們只是震驚得不那么浮夸罷了?!?/p>

見張小勺露出一副郁悶的神情,常偉把盈之放回到她的肩頭。笑瞇瞇道:“說說,這是咋回事呀?你怎么就成了土地奶奶了?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地頭了?”

盈之重獲自由,立刻躲進了張小勺的頭發(fā)里。只可惜張小勺的頭發(fā)太短。他白花花的小屁股還露在外面。

張小勺見常偉問話,頓時來了精神。得意道:“我乃是萬中無一的天選之人,一覺醒來就走馬上任成了土地奶奶。咋樣?羨慕嫉妒恨吧?”

顧小亮探頭往廟里面瞅了瞅,點頭道:“確實挺新鮮的。不過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,就算掉也是砸在高個子的頭上。你這土地奶奶恐怕不好當(dāng)吧?”

這話把張小勺給說得愣住了,疑惑道:“不好當(dāng)?我可是神仙,有啥不好當(dāng)?shù)???/p>

常偉正要進廟里面看看,聞言腳步一頓。翻了個白眼道:“我呸,你還真以為有白給的好事兒呀?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被人賣了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