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近春分,但天氣依舊寒冷,啟國 江州 桃源郡 臨陽縣外的青山村
村內(nèi)戶戶門扉緊閉,鄉(xiāng)民們窩在床上做著香甜的夢,不多時,天色破曉,晨光熹微,村里的雞陸陸續(xù)續(xù)開始打鳴,催促著村民趕緊起床開始新的一天。
在村子西北角,坐落著一所屋舍,背靠大山,坐北朝南,整體用青磚搭建而成,房身沒有多少裝飾,簡單樸素。屋前還用磚砌了一個院落,將房子圍起來。
靠近大門邊有一棵海棠樹,樹干粗壯,尚未抽芽,還未從冬眠中蘇醒,樹下還有一石桌,周圍圍著幾個小石凳;
靠東墻有一間搭建結(jié)實的廚房,廚房邊堆著一簇簇柴火,院子干凈整潔,可見女主人的勤快,還有一方小菜園以供使用。
小菜園中還有積雪未化,白皚皚的反射著雪光。
屋舍雖有些簡陋,但也比周邊大部分村民的房屋好,青磚固然結(jié)實堅固不易倒塌但是價格昂貴,鄉(xiāng)里人大多用泥土或木頭做房子。
不一會兒,房中便傳來說話聲,只見男主人從屋中走出來,身姿高大,五官端正,相貌堂堂,約莫三十余歲,背著一張弓,腰間挎著箭囊。
男人名叫柳平宣,是這個村里有名的獵戶,只見他打開大門,往后扭頭說了一句:“素娘,你在家好好休息,我走了?!?/p>
屋里女人應(yīng)了一聲,他關(guān)上門便上山去了。
昨下了一夜的小雪,原本就不平的地面被雪水注了一個個坑,陽光照在水面上,折射出一道道虹光,靚麗奪目,空氣清新,連山都被洗刷的更加清亮。
柳平宣還沒走到山上,眼神掃到遠(yuǎn)處,腳步一頓,他好似看見離他不遠(yuǎn)處的地面有一件衣服,里面好像還鼓鼓囊囊的塞了什么東西。
他走上前去,離得近了,他清楚地看到那是一件女孩穿的衣服,錦繡華貴,已經(jīng)濕透,上面布滿泥漬,應(yīng)是昨夜就在這里了。
他掀開衣服一角,驚異的瞪大眼睛,他本以為這是小孩子故意丟在這里的,料想里面是他們往里邊塞的石頭稻草類的東西。
沒想到,他竟看到里面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女孩,衣服裹在她身上大了許多。
女孩兒大約五六歲,雙目緊閉,面色酡紅,唇紅齒白,發(fā)絲黏在額頭上,被雨水打了一夜,應(yīng)是發(fā)熱了,呼吸微弱,仿佛下一秒就感受不到了。
他顧不得上山,趕緊抱起小女孩,往家里奔去,抱起來才發(fā)現(xiàn)她身上燙的似烙鐵,也不知道她打哪里來的,村里小孩他都認(rèn)識,但沒一個和她對得上號,是被家人丟棄了嗎?
想到這里,柳平宣眉頭蹙得更緊,跑了一盞茶的時間,終于看到家的影子,還沒進門他就著急吆喝著:“素娘,快出來?!?/p>
屋中人聽到他焦急的聲音趕緊出房門,那是一個容貌秀美的婦人,她看見自家相公抱了個凸起的衣服,便奇怪問道:“夫君,這是?”
柳平宣掀開衣服一角,露出女孩被雨水沾濕通紅的小臉。
“我在去山上的路上看到的,她躺在路上,我見她躺在那,可能是被父母棄在那里了,她還發(fā)熱了,我怕她燒糊涂,就給她抱回來了。你快去給她換一件衣服,這一件衣服濕透了,得趕緊換下來。咱一會帶她去城里看大夫。”
柳氏手忙腳亂接過女孩,趕緊進屋里給她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,因為她和柳平宣沒有孩子,家里也沒有小孩子,只能將自己的衣服給她換上,寬松的地方打了結(jié),倒還能出門,就是看著不倫不類的……
那廂柳平宣也沒閑著,趁著換衣服的空檔,給柳氏招呼了一聲,便跑到村長家里去借牛板車。
柳氏給女娃換好衣服,柳平宣還沒回來,她焦急等著,看著女娃燒的通紅的臉,她心里升起濃濃的憐愛,不禁想起她和柳平宣成親數(shù)十載。
他們很喜歡孩子,卻一直沒有子嗣,看過大夫,都說她是難有孕體質(zhì),極難孕育子嗣。
如今她已三十有一,或許以后都不會有了,所以看到這么小一個女娃娃被父母丟棄才更憐惜,憤怒于她父母的做法。
而她自己想要的得不到,別人擁有的卻棄之敝履使得她更加憤怒,不管怎樣,這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,柳氏有些怨氣的想著。
沒多久,柳平宣就駕著牛板車到了家門口,柳氏快步走過去,抱著孩子坐上板車。
他下車又拿了一條厚褥子蓋在她們身上,將她們安頓好,又將門鎖了,才驅(qū)著車往城里去。
這牛車速度委實趕不上馬車,且鄉(xiāng)間多土路,昨夜才下過雨,道路泥濘,路途顛簸,足足比平常晚了兩刻鐘進城。
夫妻二人進城便直奔仁安館而去,離城門最近的便是這仁安館,雖然不是城中最好,但也小有名氣。
早上病人沒那么多,坐堂大夫閑著就指揮藥童研磨藥材;傳授傳授藥理,柳氏夫婦到了藥館附近。
將車一停,直奔館中,那火急火燎的神情大夫和藥童早就見怪不怪,來這里看病的神色平靜的那都是極少數(shù)。
大夫理了理衣襟,站了起來,先一步說道:“后堂有床榻,將病人放在上面,我細(xì)細(xì)為她診斷,你再與我道來?!?/p>
柳平宣謝過大夫,隨大夫進了后堂,柳氏抱著孩子緊跟而去。
大夫大致把了脈,回頭對站在他身后的柳氏夫婦說:“風(fēng)寒入體導(dǎo)致的發(fā)熱,再加上時間過久,再晚來一會,可能就會燒糊涂了;現(xiàn)在我開一副去寒褪熱的藥,三碗水熬成一碗水,喝三天,一天三次,方可痊愈?!?/p>
頓了一下,又叮囑道,“還是要注重休養(yǎng),不然要落病根。”柳氏夫婦聽到后松了一口氣,幸好來得及時。
柳平宣被大夫叫走去熬藥,柳氏坐在塌前看著女娃被病痛折磨的臉,嘆了一口氣。
少頃,柳平宣將簾子掀開,走了進來,將藥遞給柳氏道:“素娘,你喂她喝吧?!?/p>
看見柳氏擔(dān)憂的臉,又溫聲安慰道:“放心吧,她很快就會好起來的。”
柳氏輕輕嗯了一聲。
柳平宣扶起女孩,讓她靠在軟枕上,方便喂藥,柳氏一勺一勺將藥喂到女孩嘴里,好在女孩還能吞咽,沒費多大事兒藥碗便空了。
那女孩不知夢到了什么,擰起秀氣的眉頭,軟軟叫了聲阿母。
柳氏一聽,心里一酸,這孩子真是命大。
一會又想起了什么,回頭對柳平宣說:“也不知道她是誰家孩子,看著也不像村里的,倒像是富貴人家的,你去衙署問問看誰家有沒有走丟或者丟棄的小孩?!?/p>
柳平宣應(yīng)了一聲便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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