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：早知今日，何必當初！

轟！

沈瑜這勢大力沉，絲毫不留余地的一腳，竟然當場就，生生踩穿了地上云海整整十六根肋骨。

"你死不足惜，可讓你死得太干脆利落，并非我的初衷。"

"不然的話，這個時候，你差不多就是灘血跡了。"

云海，"......"

云霸天，"......"

眾人，"......"

當！

這番堪稱驚世駭俗，殺意縱橫的話語，一經(jīng)出口，讓整個現(xiàn)場氣氛如墮冰窖的同時，數(shù)只從圍觀旁人手中驚落的酒杯，也是轟然墜地，發(fā)出幾道仿佛可以直擊眾人內(nèi)心的脆響。

"噗！"

一口老氣愣是沒憋住。

全程目睹自家兒子，遭受如此非人般虐待的云霸天，當即胸口氣血逆流，整具身體都在劇烈顫抖的同時，數(shù)道殷紅的血線，也是自嘴角滑落，一點一滴，染紅身上的精致西裝！

"沈孽畜，你趕緊給老子閉嘴，再把我兒子放了，不然的話，今天這事，我云家跟你不死不休！"

深深呼吸，深深喘氣，云霸天猛咬舌尖，雖是強行壓抑住了體內(nèi)橫沖直撞的逆流血氣，但那止不住顫抖的聲音和語調(diào)，還是讓此時此刻的他，盡顯狼狽，退縮，以及失魂落魄。

這副模樣，不是做賊心虛，又是什么？！

"頭可斷，血可流，但要我云海無故蒙受此等不白之冤，我就是死，也決不答應(yīng)！"

"粉身碎骨全不怕，要留清白在人間！"

地上，賊心不死的云海，血紅著眸子，咬牙嘶吼道。

舉手投足之間，那副神態(tài)，像極了那讓六月飛雪，大旱三年的竇娥。

然而，話音剛落。

啪！

一道響亮的巴掌便是毫不猶豫，直接干脆利落的揮了過去。

勢大力沉，清晰可聞。

繼續(xù)崩壞云海僅剩的數(shù)顆牙齒之際，也是令得這廝首當其沖的右邊臉頰，整塊肌膚，如同蛛網(wǎng)般，寸寸炸裂！

眾人"......"

趙信收回巴掌，挺直腰桿，居高臨下森森冷笑道，"見過不要臉的，但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，云海小畜生，你還真是刷新了做人的下限！"

云海，"......"

被前后打得有些懷疑人生，慘不忍睹的云海，目中蘊淚，嘟嘟囔囔，數(shù)次想要開口再說些什么，可是話到嘴角，卻是又自個兒生生咽了回去，徒留猩紅的血線，絲絲溢出嘴角。

不是無言以對，而是不敢再，惹火燒身！

"忘恩負義，賣友求榮的畜生，踩著自己朋友的尸骨上位也就罷了，今天居然還有臉拿著沾滿鮮血的鈔票，在這里宴請八方，妄想給自己長威風？！"

"哈哈，最讓人感到好笑的是，還有一群良心被狗吃了的狼心狗肺之人，腆著臉給云家搖尾乞憐，博取歡心，呵呵，你們不是人，你們是一幫畜生?。?

堪堪一番話，話糙理不糙。

直接撕破虛偽的臉面，直擊所有人最冰冷，最扭曲的內(nèi)心當中，讓不少剛才還為云家吶喊助威，聲討沈瑜的人，臉上一陣又一陣的青白變幻，好不精彩！

"沈...沈瑜，有什么話，大家好好說，沒必要這樣的......"

"我承認，林晨的死，跟我是有一點關(guān)系，但是真正折磨他，害死他的，是楊政他們，不是我啊......"

終于，頓感壓力的云海，顫抖著抬起眼皮，語氣當中，終于是多出了幾分期待和可憐。

"你承認就好。"

沈瑜在嘴角噙起一抹稍顯玩味的笑容，隨后緩緩蹲下，用一雙戴有白色潔凈手套的大手，開始細細地為對方整理儀容，甚至一絲一縷，為不停顫抖的云海捋平衣領(lǐng)上的褶皺。

云海手足無措，只好無能無力的被動接受，這番突如其來的"關(guān)心"，與此同時，硬著頭皮抬起眸子，心跳如鼓，暗暗瞥了幾眼這位，已經(jīng)是數(shù)年不曾有過音信容顏交流的老同學。

雖然是對這家伙，已經(jīng)是恨之入骨，恨不得生食其肉，但還是不得不承認，沈瑜這家伙，在他們這幫昔日的同學里面，確實算得上是氣勢凌云，舉世無雙！

"整整幾年沒見了。"

"想當年還在一起念書的時候，阿晨那小子還跟我說過，你云海是除了我之外，他最好的朋友，以后有什么你需要的地方，他一定會傾其所有，鼎力相助。"

沈瑜主動忽視云海突然變得驚恐慌張，滋味難明的眼神，一邊繼續(xù)為后者細細整理著裝，一邊仿佛陷入了無邊的回憶，呢喃自語。

畫皮畫虎難畫骨，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
林晨啊，你走投無路，含恨跳樓的那瞬間，是否心頭也曾有過疑惑，為什么，為什么，同樣是人，有的人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，而有的人，卻可以為了錢，插朋友兩刀?。?/p>

他云海，生而為人，實在是侮辱了人這個稱號?。?/p>

"沈，沈瑜，你放了我吧，我也是被逼無奈，你也知道，趙紫嫣那個女人，還有跟她一伙的那些人，究竟有多恐怖，我......"癱在地上的云海，慌不擇言，顫抖著聲線連連告饒的同時，整張后背，也已經(jīng)是被淋漓透出的冷汗，生生浸濕！

沈瑜再次忽略，伸手拍拍對方的臉龐，又道，"忘了告訴你，其實，阿晨也知道你們云家曾經(jīng)的困境，不止一次的跟我說過，準備說服家族，對你家給予幫助，拉你一把。"

"可誰知，呵呵，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......"

這句透底，一經(jīng)出口，不光是地上的云海，就連那站在稍遠處的云霸天，以及現(xiàn)場站立的不少云家族人，悉數(shù)是有一個算一個，盡皆臉色慘白，呆若木雞。

神情復(fù)雜的他們，瘋狂跳動的內(nèi)心，幾經(jīng)掙扎，說不清是在后悔，也道不明是不是在內(nèi)疚，可能，也早就麻木了吧！

"為什么，為什么阿晨就差把心掏給你看了，你卻還是要這么害他？！"

"為什么，為什么你不能好端端當個人，要去當那狼心狗肺的畜生？！"

"為什么，為什么你還可以在他死后，如此大言不慚的對他百般羞辱，害的他連死，都不得安息？！"

轟！

一連三句，聲嘶力竭，堪稱直接深入靈魂的喝問，還沒來得及地上的云海徹底反應(yīng)過來，突然揚起鐵拳的沈瑜，不偏不倚，直接對準前者的臉頰，狠狠一拳下去，猩紅血跡，從肌膚和骨骼的同時炸裂當中，漫天揚起。

云霸天，"......"

眾人，"......"

"啊......"近乎絕望的云海，宛如一條狼狽無比的敗狗，開始止不住的求饒，"我錯了，我真的知道錯了，沈瑜，求求你，看在昔日同學的面子上，再給我一次做人的機會吧！"

云霸天望著這時候，已經(jīng)是堪稱面目全非的兒子，哪里還敢有半句呵斥，生怕再多一句嘴，這已經(jīng)是兇性大發(fā)的沈姓暴徒，怕是就要當場暴起殺人咯！

聽見身下云海的哀嚎，剛才還面目可怖的沈瑜，眨眼間，神色一如往常，甚至于，還在嘴角揚起了一抹淡然笑容，這一幕，頓時嚇得云海瞠目結(jié)舌，一時語塞。

這家伙，簡直就是個魔鬼啊。

上一秒，還能面目猙獰，張牙舞爪的要取你性命！

下一秒，卻是能溫文爾雅，文質(zhì)彬彬跟你微笑示意，仿佛人畜無害一般！

這......實在是太邪門了！

"我若給你機會，你們又有誰，曾給過阿晨一次機會！"

"早日今日，何必當初！"

下一秒，邪氣凜然的沈瑜，剛剛揚起殺氣彌漫的鐵拳，一道中氣十足，顯得威嚴異常的話語聲，從入口處，突兀響起，

"這位朋友，你今天，是不是有點過分了！"
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