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6章 你,只會吹牛


宋橋今天下午就要吃癟?

學(xué)舍幾人當(dāng)然很驚訝地看著陳冬。

路遠歌還以為陳冬找了什么靠山,不然哪里來的底氣?

陳冬搖搖頭說:"我從小在鎮(zhèn)上長大,第一次來城里讀書,哪認識什么人?。?

路遠歌頓時更奇怪了:"那你怎么讓宋橋吃癟?"

陳冬卻是神秘一笑:"反正你們就瞧好吧,今天下午宋橋肯定吃癟!"

402學(xué)舍幾人均是面面相覷,誰也不知道陳冬葫蘆里賣的什么藥,但是看陳冬篤定的眼神,也不像是吹牛。

路遠歌想了想,說:"陳冬,也別說兄弟們不支持你,如果你真能讓宋橋吃癟,我們就相信你能當(dāng)這個學(xué)宮的天,以后肯定幫你!"

學(xué)舍這幾個人雖然沒什么大的本事,但是勝在講義氣、夠意思,陳冬笑著說道:"那好,一言為定!"

吃過飯后,幾人回了學(xué)舍。

一整個中午,路遠歌、石凱、馮斌三人都沒睡好,他們都挺為陳冬擔(dān)心的。

尤其是路遠歌,還接到了宋橋的電話,說下午要找陳冬的麻煩,讓路遠歌不要插手,否則范大海的面子也不好使了,搞得路遠歌很是為難,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的。

唯有陳冬睡得很香,呼嚕聲都很響。

學(xué)舍幾人都很納悶,陳冬到底哪來的底氣?。?/p>

眼看就要到上課的時間了,陳冬卻怎么叫都不醒,沒辦法,昨晚上又拜師又磕頭的,確實累了。

幾人好不容易把他從床上拉下來,送到水房去洗了把臉,就這還是迷糊,一路打著哈欠去教學(xué)樓。還沒到教室,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堆人,其中之一就是宋橋,隔著老遠就能感覺到殺氣騰騰。

路遠歌等人都挺緊張,唯有陳冬一臉的無所謂,還是平靜地往前走著。

路遠歌沒辦法了,只能緊著往前走了幾步,打算先去和宋橋求求情。

宋橋也看出路遠歌的意思了,立刻大聲說道:"路遠歌,這事和你沒關(guān)系啊,不要多管閑事,不然我連你一起弄了……"

"宋橋,咱有事好好說……"

"你要弄誰?!"

路遠歌還沒說完,一聲怒喝突然響起,一名男老師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,還狠狠揪住了宋橋的耳朵。

"哎呦!哎呦!"宋橋大聲叫著,其他幾人當(dāng)然一哄而散。

"反了你了,中午就鬧,下午還鬧,跟我到保衛(wèi)室去!"男老師揪著宋橋的耳朵,很快就離開了。

路遠歌站在原地目瞪口呆,石凱和馮斌也傻眼了。

"繼續(xù)走啊!"陳冬卻是嘿嘿笑著,一點都不驚訝,很快越過幾人,仿佛早就料到這件事了。

路遠歌趕緊追了幾步,興奮地問:"陳冬,那個老師是你叫的?"

"不是……幾歲了還告老師,我還想要點臉吶。"說著,陳冬又打了個哈欠。

這話倒是說得沒錯,"告老師"這事在蒙學(xué)還好使,到了初級學(xué)宮、學(xué)宮還這么干,會被大家看不起的,頗有點"江湖事江湖斷,誰先報官誰軟蛋"的味道。

尤其陳冬志在學(xué)宮的天,就更不能這么干了,否則以后怎么服眾?

路遠歌又緊追了幾步:"那你怎么知道這個男老師會來的?"

直到這時,陳冬才笑著說:"今天中午我和宋橋差點打起來的時候,就是這個男老師驅(qū)散了我們的,開學(xué)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他了,是保衛(wèi)室新來的一個副室長,姓杜,叫杜長衛(wèi)。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,這個杜長衛(wèi)工作很認真,每天都要巡查好幾遍學(xué)宮,已經(jīng)抓過十幾個違紀的學(xué)徒了,所以經(jīng)過中午那么一鬧,我斷定他下午還會來,而且是專門盯宋橋的,這不就把他抓了嗎……"

陳冬一邊說一邊往前走,很快就進了教室。

路遠歌、石凱、馮斌三人跟在后面,全都聽得五體投地。

路遠歌又問:"所以,你才篤定宋橋今天下午會吃癟啊?"

"對啊。"陳冬微微一笑,朝著自己位子走去。

"服了,真服……"

看著陳冬的背影,路遠歌由衷地說著,這才開學(xué)幾天,陳冬竟然就知道這么多,這家伙的洞察力、判斷力真是太可怕了,這還是學(xué)徒嗎,這簡直是特工!

石凱和馮斌也是一臉欽佩。

路遠歌還想做402學(xué)舍的帶頭大哥,現(xiàn)在看來必須要讓位了。

路遠歌并不知道,陳冬之所以這么善于觀察,完全是因為他有一個很不靠譜、動不動就又打又罵的酒鬼老爹,陳冬從很小的時候就要察言觀色、隨機應(yīng)變,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,才漸漸養(yǎng)成現(xiàn)在這個性格。

陳冬坐下以后,王瑩也進來了。

王瑩之前在教室外面等著看熱鬧,沒想到宋橋被保衛(wèi)室抓走了,她可沒聽到陳冬的分析,以為一切都是巧合,坐下來還氣呼呼地說:"陳冬,算你運氣好,不過你別得意,等宋橋出來了,肯定還會找你!"

"恐怕難嘍。"陳冬笑著說道:"起碼最近幾天,宋橋會成為保衛(wèi)室的重點關(guān)照對象,他要不怕被開除,就隨便來找我嘍……"

"你……"王瑩倒是沒想到這一點,但還是冷笑著說:"那又怎樣,別忘了中午你說過的話,你不是要當(dāng)學(xué)宮的天嗎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都傳開了,不只是宋橋要找你麻煩,還有高等二年級的于飛、高等三年級的龍一葉,都想瞅瞅是誰這么狂呢,看你還能過幾天好日子!"

于飛、龍一葉,陳冬早就聽過他們大名,知道這是高等二年級、高等三年級說話比較好使的人,既然來一個新的地方讀書,肯定得提前打聽好,也是陳冬一貫以來的習(xí)慣。

對這一點,陳冬早有心理準備,既然把話說出去了,就知道會傳得人盡皆知。

所以,陳冬并未搭腔,而是不屑地哼了一聲。

王瑩還是喋喋不休地說著:"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,竟然敢說那么大言不慚的話……還想當(dāng)學(xué)宮的天,我看你干脆上天好了,反正我就等著看你怎么死吧……"

對于這個開學(xué)沒幾天就盯上自己,還敢寫情書的的癩蛤蟆,王瑩一向沒有什么好臉。

"那你恐怕要失望了……"陳冬低聲說道:"這個天,我當(dāng)定了!"

王瑩還想再說什么,上課鈴聲突然響起,老師也走進來,只能閉上嘴巴,但還是狠狠瞪了陳冬一眼,眼神中當(dāng)然是無盡的不屑和輕蔑。

陳冬也無所謂,認真地聽著講,并且不時做著筆記。

想要當(dāng)天,只是因為陳冬不想再被人欺負了,寫情書也是因為情竇初開一時沒按捺住,他還是比較清楚身為一個學(xué)徒該干些什么的。

到了下午,陳冬想要當(dāng)天的事果然傳遍整個學(xué)宮,畢竟中午有十幾個人聽到了他的宣言,不僅班上的同學(xué)沖他指指點點、竊竊私語,甚至還有別班的同學(xué)下了課在教室外面晃悠,都想看看這個開學(xué)沒幾天就大言不慚的到底是誰。

陳冬就好像沒看見、沒聽見,該干什么還干什么。

晚飯還是路遠歌幫著解決的,陳冬照例說了一聲謝謝,還說下個星期一定還錢。

路遠歌并不在乎這個,家境還算殷實的他,幾頓飯算不了什么,但他還是憂心忡忡地說:"陳冬,現(xiàn)在你好像犯眾怒了啊,不僅同年級的在打聽你,高等二年級、高等三年級的也在打聽你,接下來怕是不好過了……"

路遠歌之前說了,如果陳冬能讓宋橋吃癟,以后就無條件支持陳冬,但是要和整個學(xué)宮作對,路遠歌自問也沒那個膽子……

陳冬晚飯吃的是排骨蓋飯,還挺貴的,所以他吃得很認真,小心吐出一塊骨頭后,才悠哉悠哉地說:"放心,宋橋剛剛被訓(xùn)誡了,杜長衛(wèi)又管得很嚴,他們這幾天不敢有什么動作的。"

接下來的幾天,果然就像陳冬說的一樣,雖然大家都知道高等一年級有個很狂的新生,開學(xué)沒幾天就說要當(dāng)天,但因為保衛(wèi)室查得很嚴,早晨到晚上不停巡邏,往年那些很囂張的主兒,最近都乖得像初生的兔子一樣。

宋橋就更不敢動了。

瘋老頭當(dāng)然也沒出現(xiàn),自從學(xué)宮開過大會以后,那個老騙子就徹底失蹤了。

陳冬也不愿意提起他,這簡直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污點。

一向謹慎的他,竟然會被一個瘋子騙了,真是奇恥大辱??!

總之,陳冬也就得以過著很平靜的生活,每天學(xué)舍、食堂、教室三點一線,偶爾還能去圖書館坐坐,和普通的學(xué)宮生并沒什么兩樣。

倒是王瑩時不時地譏諷陳冬兩句,兩人畢竟是同桌嘛,說話的機會太多了。

"陳冬,你不是要當(dāng)天嗎,最近怎么沒動靜了?"

"陳冬,你是不是只會吹牛?。?

"陳冬,大家可等著呢,你倒是拿出點手段來啊……"

"陳冬,你不是想讓肖瀟當(dāng)你女朋友嗎,就這么點本事?。?

"陳冬,我看你就會吹牛,什么正事都干不了……"

自從被大力哥打了后,陳冬本來不大樂意搭理王瑩,但有一次實在忍不住了,開口說道:"如果我當(dāng)了天,你當(dāng)著咱全班的面叫我一聲爸爸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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