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這位明顯來意不善的恐怖敲門者,方若茹渾身僵硬,幾乎要被嚇暈過去。
恨不得一覺醒來后,她依然在和平安全的大學(xué)校園里。
其他幾個人的反應(yīng),同樣好不到哪里去。
最右側(cè)的兩個女人,渾身抖如篩糠,臉色慘白,雙眼緊閉,根本不敢再看。
褲身上,一大片深色痕跡正在逐漸蔓延開來。
正中間,場中唯一的男人,馮天軒亦是驚懼萬分,兩腿發(fā)軟,心臟激烈狂跳。
他雙眼眨也不眨一下,死死地盯著無頭男尸手上那把巨錘,右手蓄勢待發(fā)——
只要錘子一動,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身邊女人直接推出去!
好為自己爭取足夠的逃命時間。
但無頭男尸沒有動。
它只是堵在門口,將出口堵得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。
“我……的頭不……見了……”
甕聲甕氣的迷茫喃語響起,仿佛從罐子里傳來一樣,沉悶濁厚。
雖然有些含糊不清,但也足以讓人聽清內(nèi)容。
房間中,四人無不頭皮發(fā)麻,汗毛直豎。
毫無疑問,這個詭異的聲音是無頭男尸發(fā)出來的。
無頭男尸尋找自己的腦袋,豈不是再也合理不過?
但問題是,這里根本就沒有它的腦袋!
因此,它接下來能做的事再也簡單不過。
要么,換地去別處找,要么,直接就地取材……
直播間里。
可能是因為冗長無聊的前戲終于結(jié)束,正戲總算是開場。
此時,觀看人數(shù)已驟然增至53人,詭氣值也已升到286點(diǎn)。
白色彈幕也變多了:
「GG:竟然還有人尿褲子,也太廢了點(diǎn)吧」
「癸癸:只會盯著屏幕指點(diǎn)江山猥瑣男,換你去現(xiàn)場待著,照樣尿褲子」
「甲甲:男人的表現(xiàn)也不見得有多勇敢,一副推人擋箭的自私模樣」
「壬壬:這有什么奇怪的,萌新膽小點(diǎn)不也很正常」
「戊戊:你們忘了嗎,還有一個男人在下面看戲呢」
「GG:靠,老子怎么猥瑣了,她尿褲子了難道不是事實(shí)嗎」
「癸癸:專盯人下三路,難道不猥瑣嗎」
「GG:放屁!什么叫老子專盯,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」
就在這兩人即將徹底杠上時,幾條鮮紅色彈幕緩緩飄過:
「牧云澤:對付這只詭說難也不難,說簡單也不簡單」
「牧云澤:它力大無窮,又有重錘相助,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抗的」
「牧云澤:但它的目的也只有一個,就是尋回它的腦袋」
「牧云澤:如果回答它,幫它找腦袋之類善意的話,它會錘爛玩家的身體,把玩家的腦袋搶來安到自己身上」
「牧云澤:相反,如果對它的話無動于衷或表露惡意,它會一錘子砸碎玩家的腦袋,把玩家同樣變成一個無頭人」
隨著這條紅色彈幕出現(xiàn),二十多條白色彈幕緊跟著飛快刷過。
「GG:靠,照這樣說怎么回答都是錯,硬剛也干不過,這不成必死局面了嗎」
「丁?。翰豢赡埽@只是一個萌新本,肯定有破解的方法」
「CC:對啊,剛才大佬也說過很簡單」
「KK:大佬,求攻略」
「己己:銅球」
「丙丙:同求」
「HH:同求+1」
「OO:同求+10088」
……
別墅客房里。
猶豫片刻,馮天軒咬牙鼓起勇氣出聲。
“你先讓開,我們幫、幫你找頭……”
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聲音,發(fā)虛的語氣,無一不透露出他心里的恐懼。
回答他的,是一柄轟然落下的巨錘——
惡臭腥風(fēng)中,沉甸甸的巨錘如同泰山壓頂,以勢不可擋之力朝他重重砸來!
馮天軒駭然失色,瞳孔劇烈收縮,腦袋一片空白。
怎么會這樣?!
幾乎是求生的本能反應(yīng),他一把將手邊女人推了出去!
拔高到極致的刺耳尖叫響徹別墅,幾乎要劃破人的耳膜。
樓下客廳里。
顧白捂著耳朵,仰頭望著三樓方向,神情若有所思。
他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,將那股淡淡的惡臭味壓了下去。
所以,是有人受傷了,亦或者是……已經(jīng)沒救了?
一陣急促凌亂的腳步聲從上方傳來,夾雜著時不時響起的驚呼與碰撞聲。
“這邊!往下面逃!”
“不,樓梯不能走!”
“它要追上來了!你就在這里等死吧!”
“別扔下我,等等我!”
沒過多久,就有兩個人踉蹌著從樓下跑了下來。
氣喘如牛,滿臉驚惶。
正是馮天軒與方若茹。
在他們身后,緊跟著一個拎著巨錘的無頭男人,不對,應(yīng)該無頭男尸。
乍然一看見如此詭異驚悚的追殺場面,饒是顧白,也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馮天軒兩人也發(fā)現(xiàn)了他,臉上大喜過望,急忙飛快地朝他這個方向跑來。
目的顯而易見——
禍水東引。
馮天軒一邊跑一邊叫。
“救救我顧白!你肯定知道怎么對付這只詭的對吧!”
他后面,慢了一步的方若茹也跟著大喊。
“我!還有我,只要你愿意救我以后我怎么樣都可以!”
顧白恍然大悟。
原來這就是詭。
白天時,他聽馮天軒提到過這個詞,但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。
現(xiàn)在,他總算是懂了。
思考間,馮天軒和方若茹兩人距離他越來越近。
不等他們跑到近前,顧白果斷抓過一只玻璃煙灰缸。
然后轉(zhuǎn)身反手一扔,拔腿就跑。
他不在乎會砸到誰,只要能成功阻止對方就行。
“嘩啦啦~”
身后,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響起。
還夾雜著馮天軒怒不可遏的破口大罵。
“顧白我嗶——!”
“老子總有一天嗶——!”
“你特嗶——!”
顧白自動屏蔽掉所有臟話。
察覺到似乎沒有東西跟上來,他才回頭看去。
頓時沉默了。
只見原本放置茶幾的地方,已經(jīng)是滿地碎玻璃碴。
馮天軒正以狗啃泥的姿勢趴在其中,臉上寫滿了痛苦與憤怒。
在他背上,還趴著一具無頭男尸,應(yīng)該說是無頭男詭。
馮天軒如同一條砧板上的魚,拼命地掙扎著,蹦跶著,試圖推開身上重物。
奈何他身上的無頭男詭,如同一座泰山一樣,死沉沉地壓著他,一動不動。
見危險暫時解除,顧白沒有再跑,站在那里,開始觀察思考起來。
為什么原本氣勢洶洶追殺他們的無頭男詭,會突然間就不動了?
是因為趴在了一個男人身上,所以起不來了?
那趴在地上呢?
或者動物身上呢?
旁邊,死里逃生的方若茹一臉心有余悸地湊過來,小聲地向他道謝。
“那個,謝謝你……”
“之前、之前的事是我不小心誤會了你……”
顧白瞥了她一眼。
如果趴在女人身上呢?
會不會也同樣能讓無頭男詭不再動彈?
他這種目光,讓方若茹突然感覺背脊一涼。
她忍不住退后了一點(diǎn)。
“你想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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