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丹鎮(zhèn)。
往來行人無一不或側(cè)目或回頭,看著這并排走著的兩位女子。
這年紀(jì)稍長的這位,絕色容貌,皓齒星眸,彎彎的眉眼顧盼生輝,令人炫目想心甘情愿沉溺在她的笑容里。
而年紀(jì)較小的女子則是低頭垂眸。興許是因為嬌羞,雖未抬過頭,但依然無法掩蓋她的傾城姿色。細(xì)長的眉眼,濃密的睫毛,緊緊抿著的嘴唇紅透欲滴?,F(xiàn)在就有如此姿色,可想長大之后該會是如何的傾國傾城。
路過行人紛紛用目光打量著她們,甚至有人一不小心撞在了路邊的小攤上。
林昭暖扶額,小景奕這容貌換上女裝還真是“殺傷力”巨大,看來得趕緊去買兩頂帷帽遮掩一下,這一路還是低調(diào)些好。
想著,林昭暖帶著景奕來到一間布莊,掌柜的見到二人姿色倒吸一口氣,怔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趕緊迎了上去?!岸豢墒且I衣裳,玲娘我不說見過數(shù)以上千的少女,成百還是有的,像二位這樣容貌秀麗至極的,真真是頭一回見到,今兒我算是開了眼了!我們這有最新款的,您兩位穿上定是傾國傾城?!?/p>
陸景奕聽聞皺了皺眉,抬眼撇了一眼林昭暖。
“不用了。給我兩頂帷帽就好。”林昭暖禮貌而疏遠(yuǎn)的一笑,見掌柜的還想接著夸贊二人順便推銷些別的衣裙,出聲打斷了她。
“好嘞好嘞,您稍等。”掌柜的被林昭暖的氣場震懾,想著這兩位怕是來頭不小,不敢再多言,趕緊去取帷帽。
感受到少年的目光,林昭暖抬了下眉毛,雙手抱胸道,有意調(diào)笑道“小妞兒姿色不錯,今兒姐姐我買單,有什么想要的盡管說,姐姐有的是錢?!?/p>
確實是有錢的,穿越局在每位穿越員執(zhí)行任務(wù)之前,都會為其準(zhǔn)備好任務(wù)時空的錢幣,都是夠用好幾年的。
陸景奕一言不發(fā),周身氣息凜冽。抬頭,細(xì)長的桃花眼虛了虛,仿佛射出兩道寒光,滿是警告的意味。
“……對不起”林昭暖投降。
掌柜的拿來帷帽,二人戴上付了錢走出店鋪。終是結(jié)束了街上來往行人的側(cè)目禮。帷帽下的陸景奕依然面色沉沉。
二人走到一家客棧。
“伙計兩間上房?!绷终雅统龊砂?/p>
“二位不好意思,我們這就剩一間房了?!被镉嬘樣樀恼f道。
“那我們再找一間客棧吧?!绷终雅瘜耙菡f罷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走。
“二位去到哪一間客棧也都是一樣的,我們這好歹還有一間,您要是再晚些,怕是連這一間房都沒了?!?/p>
“這是為何?”
“二位可是外鄉(xiāng)人?現(xiàn)下正是一年一度的花朝節(jié)。而我們石丹鎮(zhèn)外有一處百花盛放的山谷,可謂天下一絕,許多外地人其中不乏文人雅士,到了春季都不遠(yuǎn)萬里來到我們這,只為觀賞一番這天下絕景。這不趕巧兒了,原本咱這石丹鎮(zhèn)人就多,這幾日花朝節(jié)來往的人就更多了。”
聽聞林昭暖無語,難怪這雖是一小小城鎮(zhèn)卻十分繁華,車水馬龍,路邊攤販的商品琳瑯滿目,且遍地綠瓦紅墻。好吧,居然跑來人流最多的地方了…
想著白了一眼身側(cè)的陸景奕,心想:你小子也不提醒我一下。早知如此,咱們繞開了走便是。
陸景奕迷茫的眨了下眼,竟透露出幾分無辜狀……
也是了,看過資料的林昭暖知道這個時空的前王上子嗣單薄,只有陸景奕這唯一的兒子。于是看管嚴(yán)苛,幾乎不準(zhǔn)他出宮。即使出宮也是在自己的眼界范圍內(nèi),去的最遠(yuǎn)的地方就是都城邊界了。也正是如此,從小身處勾心斗角,暗潮涌動中心的陸景奕性格并不單純可愛,甚至十分陰鷙冷漠。
“那就給我們那一間房吧?!绷终雅讌f(xié)。
聽聞陸景奕猛的抬起頭,看向林昭暖。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和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。她是要和自己住同一間房?她難道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親,這女子怎的如此輕浮,真是聞所未聞。
林昭暖當(dāng)做沒有感受到少年的震驚,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去尋房間。走了兩步發(fā)現(xiàn)少年并沒有跟上。她無語的閉了閉眼睛,撇撇嘴,嘆了口氣回頭走過去。二話不說隔著袖子抓住小景奕的手,不可反抗的牽走了……
進(jìn)了客房,林昭暖立馬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。少年嘆了口氣,默默的關(guān)上門,坐在了靠窗的凳子上。
“你睡地上我睡床上。畢竟我是女孩子嘛,沒問題吧?”林昭暖舒服的翻了個身。
房里安靜的仿佛只有她一人,沒聽到回答,林昭暖撐起身子,看見陸景奕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,眼睛一眨不眨。
雖然還只是個14歲的少年,但清晰的下頜線加上雕刻般的鼻子,側(cè)顏美的好像不存在于這世界上,一陣微風(fēng)吹來,烏黑的發(fā)絲撩撥脖頸,他緩緩的眨了下眼。
林昭暖看著,感覺他好像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一般,下一秒就會支離破碎,化為虛無。
一不小心看呆了,猛地回過神來。她歪頭想了想說道:“還是說你要和姐姐一起睡?我是沒問題,就是這床可能小了些,兩個人會不會有點(diǎn)擠?”
聽罷陸景奕側(cè)過頭去,幾乎是用后腦勺對著林昭暖,半晌憋出幾個字“我睡地上就好?!?/p>
看到少年通紅的耳根和僵硬的背影,林昭暖輕輕一笑,小孩子還真是可愛。
入夜。
陸景奕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林昭暖,宛如一只樹林里遇到獵人的小狼,充滿警惕。
“好好好,你自己上藥。那后背你不方便的地方,我?guī)湍闵峡傂辛税??!绷终雅督怠?/p>
給他上完藥,在桌上放了幾顆藥丸,林昭暖便上床睡覺了。
重新穿好衣服,陸景奕看著熟睡的林昭暖若有所思。這個女子身上的疑點(diǎn)太多了,奇怪的舉止,奇怪的物件,奇怪的功法。但是這一路走來,她并未想要害他或是把他送回宮中,似乎真的是想要護(hù)送他去赫安城。還是說她還有別的目的?那又是什么目的呢。
想到這陸景奕目色沉了沉。抬眼看見桌上的藥丸,遲疑了幾秒,走過去就著水一一吞了下去。
一夜無夢。林昭暖伸了個懶腰準(zhǔn)備起床,卻看見陸景奕已經(jīng)坐在窗邊若有所思。
“早啊?!彼Φ馈敖駜涸蹅?nèi)ベI兩匹馬,再置辦些干糧就可以上路了?!?/p>
“嗯?!?/p>
今天是石丹鎮(zhèn)花朝節(jié)的第一天,街道上擠滿了人。
林昭暖二人戴著帷帽走出客棧,看著街道上人潮洶涌,她自然而然的牽住了身旁“少女”的手。
突如其來的觸碰讓陸景奕身體一僵,而后猛地抬起頭看她。
只見林昭暖面不改色的在尋找馬市的方向?!偸沁@樣,仿佛人與人之間碰觸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,難道沒有羞恥之心嗎。自打有記憶以來,自己從未近過女子的身,更別提牽手這樣親密的事情。還是說,她只當(dāng)自己是個六歲孩童般照顧?思已至此,陸景奕虛了虛眼睛,抬眼審視著林昭暖,沒來由的有些心氣不順,但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,只得被林昭暖牽著在人流中穿梭。
來到馬市。
林昭暖興沖沖的準(zhǔn)備挑選自己的“汗血寶馬”。馬販看見兩名女子前來買馬,心下一動,一臉諂媚的迎來:“二位可以看看這匹馬駒,您看它的毛色一身雪白,沒有一點(diǎn)兒雜毛。再看看這四條腿結(jié)結(jié)實實,馬蹄又圓又大。多好,正適合您兩位風(fēng)姿卓越者騎乘。”
林昭暖看著這一匹純白色的馬駒心生歡喜,真的是很漂亮的一匹馬呀,正欲開口決定買下。身旁的陸景奕猝不及防的把她拉去了身后。
林昭暖一驚,這孩子力氣還挺大,看來傷是好的差不多了。正欲開口質(zhì)問,就聽到陸景奕清冷的嗓音“這駑馬戀棧,并不適合我們長途跋涉?!?/p>
聽聞,林昭暖皺眉:“若是因為我們是兩女子,便覺得是好糊弄的人,那真是挑錯對象了。”說罷便牽起陸景奕轉(zhuǎn)身就走。
“哎,別別別。二位留步,我只是覺得這匹馬兒俊美,正適合二位的卓越風(fēng)姿。并無欺瞞二位之意,姑娘大人有大量,就別與小的計較了。要不您再挑一挑別的馬匹,小的給您劃算的價格!”
林昭暖看了一眼身邊的陸景奕,陸景奕頷首,回頭認(rèn)真審視著馬兒們,“就這兩匹吧?!彼钢詈竺娴膬善椉t色的馬。
那兩匹馬長得很是漂亮,兩只耳朵豎著,隨時聽著周圍的動靜,一動不動,仿佛在站哨一般。兩只眼睛閃亮,又黑又有神看著十分機(jī)靈。
馬販聽言神色尷尬,“原來二位是行家,是在下有眼無珠。確實這兩匹是我這新得的最好的馬了,不過這價錢嘛……您是行家必是知道這好馬的價格……”說著搓了搓粗糙的手,一臉諂媚。
林昭暖心氣不順的白了馬販一眼“你說個價吧?!?/p>
說完看了陸景奕一眼,正巧他回過頭來,兩人對視。陸景奕抬了抬眉毛,眼里的孤傲不屑盡收眼底。氣的林昭暖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心。
“嘶”少年倒吸一口氣,立馬抽出手,皺起眉怒視著林昭暖,仿佛在說大膽你怎敢如此對待本宮。
出了氣的林昭暖唇角微微翹起,掏出荷包結(jié)了賬。
二人牽著馬向城外走去,卻不知此時的馬販神色猥瑣陰狠的走向了旁邊的小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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