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魔鬼的契約(四)


我就安靜地躲在柜子里,不敢發(fā)出一點(diǎn)聲響。

我捂著自己的嘴。連呼吸都變得緩慢了。差點(diǎn)窒息。

過了很久,魔鬼都沒有來。

我在考慮要不要出去,回到一開始我們所在的那間辦公室里去。

只要玩家回到了大本營,魔鬼也算輸?shù)摹?/p>

但是,我只是想了一想,就馬上否定了這個念頭。

萬一我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魔鬼怎么辦。那不是自己找死嗎?既然這么長時間了。魔鬼都沒有找來,說不定今晚就可以安然度過了。

只要挨到了凌晨五點(diǎn),我就贏了。

抱著這樣僥幸的想法,我決定就在柜子里等著天亮。

我也不知道傅言去了哪里。

自從他提醒我趕快從那間有魔鬼的辦公室里跑出來后,我就再也沒見到他。

我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。

這里實(shí)在太恐怖了。

如果傅言在的話還好。起碼有個作伴的?,F(xiàn)在他也不在。這個家伙還說過會幫我的,都是騙人的。

還不是我一個人在這里苦挨。

我不知道時間到了幾點(diǎn)了。手機(jī)也不敢拿出來,怕被魔鬼看見手機(jī)的光亮。我手腕上倒是有手表,但是柜子里黑漆漆的。什么都看不見。

我的眼淚哭干了。很想吸吸鼻子。

就在這時候,儲物室的門“吱呀”一聲,被打開了。

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。大腦里面回蕩著一個想法:我死定了。我死定了。

雖然沒有聽見腳步聲,但是,我可以聽見一個個的儲物柜被打開的聲音。

那聲音很刺耳,并且離我越來越近了。

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不跳動了。

媽媽呀,我就要死了!

魔鬼會怎么殺我呢?掐死?嚇?biāo)溃窟€是吊死?

這些怪念頭一直盤桓在我的腦海里。

我為什么這么貪財呀,我為什么要好奇地將那串寶石項(xiàng)鏈從水槽的下水管里勾出來啊。我為什么要認(rèn)識傅言啊。我為什么要來參加這個見鬼的游戲啊。

我捂著嘴偷偷地哭泣。

我聽見隔壁的柜子也被打開了。

那聲音距離我十分近。

我感覺心臟又恢復(fù)了跳動,而且速度非???,好像馬上就要跳出胸膛了。

“?。 ?/p>

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的夜的寧靜。

聽聲音,很像是那個穿著暴露的女孩子發(fā)出的。原來她一直躲在我的隔壁柜子里,我竟然不知道。

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。大腦一片混亂。我從未感覺死亡離我是如此之近。

我用手指摳緊了柜子的門。s雖然知道這樣做沒有什么用處,但是求生的本能還是驅(qū)使著我這樣做。希望魔鬼打不開柜子就會離開了。

我感覺空氣不夠用了。我緊張地不停吞咽口水。但是又不敢發(fā)出太大的聲音。

我感覺一陣惡寒來到我的柜子前了。

我的身體不由得開始發(fā)抖。

現(xiàn)在,魔鬼和我只隔著薄薄的鐵皮柜門了。

我的眼睛睜得很大,心里想著:傅言,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嗎?現(xiàn)在關(guān)鍵時刻,你跑哪里去了?可惜老娘都要被魔鬼嚇?biāo)览玻?/p>

也許是傅言聽到了我的心聲。突然樓道上的窗戶被風(fēng)吹開了。同時隔壁的門有了響動。

我感覺那種寒冷的感覺離我遠(yuǎn)去了。

儲物室的門重新被關(guān)上了。

“快跑回你們一開始玩游戲的房間!我再去制造一些噪音來干擾魔鬼!”

傅言的頭穿透了柜門。臉對臉地和我說。

然后,他就又不見了。

我急忙跑出了柜子。下意識地轉(zhuǎn)頭一看。

只見那個穿著暴露的女孩的頭已經(jīng)不見了。脖子上面空空的。鮮血沾滿了一柜子。

我嚇得要死,趕忙捂住自己想要驚叫的嘴巴。然后輕輕打開儲物室的門,探頭看了一眼外面。果然什么都沒有。

我趕緊就是往樓下的那個房間跑。

還好,我穿的鞋子鞋底很松軟,跑起步來沒有聲音,這還是傅言提醒我買的。

我迅速地找到了那間辦公室,逃了進(jìn)去。

我大聲道:“魔鬼,你輸了!”

傅言也回過了我的身邊。

“你贏了?!备笛缘卣f了一句。

我才虛脫般地坐在了地上。

過了一會兒,我稍微緩過勁來了。就問傅言:“其他兩個人呢?”

“都死了。雖然他們還沒有被魔鬼找到,但是由于只能存活一個玩家。所以他們自動死亡了。”

竟然還有這種操作!

“那豈不是我害死了他們?”

傅言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
“玩這個游戲的人早就該有這種覺悟了。他們有些是為錢,有些是為名。總之,人有欲望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(zhǔn)備。”

“他們會想要問魔鬼什么問題呢?”

“五花八門吧。比如彩票的中獎號碼,自己的男女朋友是否變心,重要考試的試題等等。人的需求不同,問的問題也不同。你們絕對不會是最后一批和魔鬼訂立契約的人??倳腥瞬慌滤赖摹!?/p>

傅言讓我起來,然后回家。

他還著急回去問魔鬼問題呢。

我卻腿軟得站不起來,拿出手機(jī)來一看,已經(jīng)是凌晨三點(diǎn)了。

竟然過去了這么長時間。我又緩了緩,才終于能走路了。

出了昌隆廢車場,我又走了很長的一截路,然后才攔到了出租車。

一回到家,我就疲憊地躺在床上,不愿意起來了。

好累,我從來沒有這么累過。好像剛剛跑完萬米馬拉松似的。

我提前就個雜志社請假了。所以今天不用上班,我一直睡到了晚上七點(diǎn)多。

叫了外賣,風(fēng)卷殘?jiān)频爻酝?,靠在椅背上,我才覺得活著真好。

等半夜的時候,傅言又催我在鏡子前削蘋果。鏡子上面已經(jīng)寫好了這次要問的問題了。

這次的氣氛已經(jīng)沒有上次恐怖了。或許是我經(jīng)歷過比這更恐怖的事情,所以有了免疫力了吧。

蘋果削完,鏡子上面又出現(xiàn)了血紅的字跡,就在問題的下面:殺死你的人,是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
“啊嘞。這魔鬼也聽蕭亞軒的歌呀?”

我已經(jīng)有種重生的感覺,所以又很輕松地道。

毫不意外的是,傅言果然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。

“最熟悉的陌生人,說明就是我身邊的人咯。我長這么大,和我接觸的人太多了。同學(xué),家人,朋友,同事。誰都有可能咯?!?/p>

傅言自言自語道。

然后,他又將眼睛對準(zhǔn)了我的眼睛。

“你幫我去接近他們。看看到底誰是兇手。”

“我可以拒絕嗎?”

“不行?!?/p>

傅言又很傲嬌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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