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,C市人民醫(yī)院。
住院部門前的香樟樹郁郁蔥蔥。不知從哪飛來的幾只鳥,在樹上嘰嘰喳喳,擾人心煩。
白色住院大樓,走進一個四十多歲,一身名牌,保養(yǎng)得宜的女人。
女人挎著LV時尚包,從電梯出來,徑直走進四樓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。
蕭韻寒躺在病床上,奄奄一息。
在看到突然闖進來的女人時,蕭韻寒渙散的眼神聚起了光,冰冷而疏離。
“你來干什么?”短短幾個字,飽含無盡怨恨。
蕭姍姍踩著高跟鞋,扭著腰肢,走到她床邊,“姐,我老公……顧修安……死了……飛機失事?!?/p>
蕭韻寒身子一顫,手下意識地抓緊薄被,呼吸也變得紊亂了起來,“關(guān)我什么事?”
蕭姍姍冷笑一下,隨意拉過椅子,坐下,“還是那么口是心非?!?/p>
蕭韻寒咬緊牙關(guān),沒有說話。
蕭姍姍吹了一下額前劉海,目光放遠(yuǎn),看向窗外香樟樹,聲音似煙似紗,有點縹緲。
“姐姐你呀,還和二十多年前一樣,喜歡口是心非。你還記得你大四畢業(yè)的那一天嗎?”
蕭韻寒依舊沒吭聲。
這個毫無血緣,鳩占鵲巢的妹妹向來有心機,她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里賣什么藥。
蕭姍姍沒理會她沉默,自顧說:“看在你活不了幾天的份上,我全都告訴你,讓你死得明白。
那天,高蔓問你,為了你養(yǎng)父,你是不是真的愿意犧牲一切,哪怕是顧修安。你還記得當(dāng)時你怎么說的嗎?
你說跟親情比起來,愛情算個屁,一個飛行員而已,天天在天上飛,你才不喜歡呢?!?/p>
蕭韻寒急促喘息,不,不是這樣的。
她很喜歡顧修安,喜歡看他操控飛機,翱翔藍(lán)天。
在她心里,養(yǎng)父母和顧修安都很重要,她不會舍棄任何一個。
高蔓了解她性情,也知道她對養(yǎng)父勝似親父,故意引導(dǎo)她說出這番口是心非的話。
“你怎么知道這些?”
蕭姍姍收回目光,看向床上形容枯槁的女人,語氣輕佻,“高蔓告訴我的呀!”
蕭韻寒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。
蕭姍姍似乎心情很好,她拍了拍蕭韻寒的手,故作安撫道:“姐姐啊,你不知道的是,那天高蔓特意支開你宿舍的人,以你的名義把顧修安請到宿舍哦,你說這話時,修安他……就站在你宿舍門口?!?/p>
蕭韻寒不可置信,瞪大眼睛,“高蔓……為什么要這么做?”似乎想到什么,顫抖的手指著蕭姍姍,“是不是你?是你對不對?”
蕭姍姍點頭,“是我呀!我給了她一筆錢,俗話說:有錢能使鬼推磨。難道姐姐不懂這個道理么?”
蕭韻寒大口大口的喘氣,腦子里一片混亂。
蕭姍姍很滿意蕭韻寒反應(yīng),湊在她耳邊,一字一句,小聲說:“你那個閨蜜真敬業(yè),忘了告訴你,當(dāng)晚……她就幫我給顧修安……下藥了。”
“你們……你們無恥!”
明明她什么都沒有了,蕭姍姍還要搶走顧修安,天理難容!
蕭姍姍冷笑一聲,“我不無恥,怎么能得到修安?你不知道那晚修安趴在我身上,一直在叫著你的名字呢,‘寒兒,小寒兒,我的寒兒……’,柔情極了。可就算這樣,我依舊滿足了他,你看我多能忍!”
蕭韻寒一口血吐了出來。
蕭姍姍當(dāng)沒看見,繼續(xù)說:“蕭韻寒,生前你沒法陪他,如今他死了,你就去好好陪陪他吧!”
頓了一下,又呵呵笑了起來,“就是不知道你那個前夫霍大少會不會吃醋。不過,一女侍二男,怎么算你都不吃虧?!?/p>
蕭韻寒雙目圓睜,斷了最后一口氣,死不瞑目。
床邊的蕭姍姍收了笑,面無表情,只有她自己知道,嫁給顧修安后,她過得不幸福。
那晚,她一擊中的,懷上他的孩子。
可是,自那晚后,顧修安再也沒碰過她。
礙于責(zé)任和擔(dān)當(dāng),他娶了她,卻對她視而不見,這一生只心心念念床上這個女人。
可即使這樣,那又怎么樣,他顧修安還不是她蕭姍姍的?
就算死了,墓碑上還不是刻著‘蕭姍姍之夫顧修安’?
死得這么快,有些話,她還沒說呢!
如果她不無恥,怎么會讓蕭韻寒嫁給那植物人?
如果她不無恥,怎么會讓蕭韻寒嫁過去第二天,那男人就死了?
如果她不無恥,怎么會讓蕭韻寒戴上‘克夫’帽,無人敢娶,一輩子活寡?
蕭韻寒,你就是太單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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