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哼了一聲,眼底夾雜著些許詫異:“娘娘金枝玉葉,身嬌體貴,奴才這榻又冷又硬,只怕娘娘睡不慣?!?br>
“哪里冷了?”她手指攥緊了被子一角,分明很暖和。
蕭鶴野看她不信,于是伸出手臂,將寬大厚實的手掌輕輕覆在她微微發(fā)燙的臉頰上。
這一瞬間蘇媞月只覺臉頰處冰冷徹骨,仿佛那不是人的手掌,而是冰塊。
他的手怎么這么冰?明明剛才一直在烤火……
“現在信了吧?”他抽回了手掌,然后躺了下去?!芭挪恢皇掷?,渾身上下都是冷的……心也冷的。令尊的忙,奴才幫不了,娘娘請回吧?!?br>
他翻了個身,背對著蘇媞月,心里怨氣未消。
蕭鶴野可沒那么好心,蘇穗聯合朝中那些老東西,彈劾他這個司禮監(jiān)掌印,他們個個恨他入骨,巴不得將他挫骨揚灰……
現在蘇媞月來求情,莫不是異想天開?
本以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她應該會識趣的離開,卻不想,蘇媞月非但沒有離開,反倒是從床尾繞了半圈,又鉆到他面前來了。
她半趴著身,眨著水灣灣的眼睛,說:“沒想到掌印體寒這么嚴重?不如我?guī)湍惆桑俊?br>
“哦?娘娘想怎么幫?”他側躺著,漆黑的眸光中帶著幾抹戲謔。
“掌印哪里冷,我就幫你捂哪里……我身子暖和又不怕冷,多捂捂,總會捂熱的?!彼掹Q野身邊靠了靠,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柔柔的看著他,像只乖巧的小貓,撓得蕭鶴野心癢癢的。
蕭鶴野冷言道:“不必了,捂不熱的。”
連炭火都烤不熱的身體,她又怎會捂得熱?
況且,他沒那個癖好。
“掌印不試試,怎么知道呢?”蘇媞月臉上擠出一絲淺淺的笑意,頓了頓,然后從被窩底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。
她眉眼盡顯溫柔嫵媚,盈潤朱紅的唇就近在咫尺。
蘇媞月牽著他寒涼的手指,放在手心里暖了暖。接著引著他的手掌,穿過她身上的外衫,又穿過那件粉色的心衣,沿著胸口緩緩滑下,直到那只冰涼的手掌穩(wěn)穩(wěn)貼緊了自己胸前的豐腴處。
她倒吸了一口涼氣,渾身一陣戰(zhàn)栗過后,終于適應了他的溫度。
蕭鶴野一動不動,眼底燃著莫名的火苗,緊盯著她的那雙眼,目光灼灼,似乎要把蘇媞月燒成灰燼。
指尖傳來的觸感,是柔軟,是溫暖,更是讓人躁動不安的情緒。
這一刻,他差點沒忍住。當了十多年的太監(jiān),蕭鶴野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欲z火焚身了。
倏而,他才回過神來,想要輕輕抽回手掌,卻不想蘇媞月卻伸出另一只手,隔著衣物死死壓住了蕭鶴野的手掌,不讓他抽離。
他又貼近了幾分。
這……
蕭鶴野吞了吞口水,喉間的凸起處上下滾了一遭,他突然有些渴了。
“蕭掌印,咱們再來談一個交易如何?”蘇媞月開口道:
“你身上這么冷,晚上肯定是睡不好覺的,不如讓我?guī)湍闩踩绾危俊?br>
他問:“照娘娘的意思,還是想讓奴才放了令尊?”
“嗯?!?br>
“呵……”蕭鶴野輕聲笑了笑,拖著腔調慢悠悠說道:“從來都是奴才與別人談條件,談交易,今日倒是有趣的很,娘娘這是先入為主了?”
“是?!彼\實回答,只是蕭鶴野的語氣,越聽越不對勁,看來這筆交易很難談成。
但蘇媞月還是柔柔的問了句:“可以嗎?”
蕭鶴野道:“這事可不小,若是被皇上知道了,你我人頭不?!趴紤]考慮?”
這句話似曾相識,蘇媞月當初也是這般回答他的。
只是他說考慮,那就意味著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,蘇媞月仿佛看到了希望,用力點點頭。
蕭鶴野從她懷里抽回手掌,皮肉不笑,淡淡道:
“令尊視奴才為眼中釘肉中刺,按理說……奴才本不該答應娘娘的,可娘娘誠意如此,奴才便仔細考慮幾天,然后再答復娘娘,如何?”
果然,他是記仇的。
蘇媞月讓他等了那么久,現在輪到她等了。
“好,我有耐心,只要掌印肯答應,讓我等多久都行?!?br>
雖說蕭鶴野不吃美人計這一套,但蘇媞月厚著臉皮,好歹也爭取到了一些東西。
她挪了挪身子,臉頰又往他胸前靠了靠耳邊傳來他沉穩(wěn)用力的心跳聲,蘇媞月雙手緊緊抱在他的腰間,軟綿綿的說了句:“只是我聽說鎮(zhèn)撫司刑罰殘酷,我父親年事已高,還是個文官,掌印能不能讓底下的人不對父親用刑?”
她把頭埋得很低,聲音沙啞,像是哭了:“如今我已答應做掌印的棋子,日后定會乖乖聽話。掌印能否看在你我共事一場的面上,答應此事?”
蕭鶴野蹙眉低頭,嗅到她發(fā)間的清香,是熟悉的茉莉花香。
他頓了頓,隨即開口應允:“娘娘的面子,奴才自然是要給的?!?br>
聽到這句話,蘇媞月心里那塊巨石,這才堪堪落下。
她又往蕭鶴野懷里擠了擠,瘦弱的肩膀一聳一聳的……她好像在哭,但蕭鶴野卻聽不見哭聲,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越來越激烈,越來越失控……
*
蘇媞月從夜闌閣離開的時候,已是深夜。
外面仍然下著雪,紛紛揚揚的從空中飄落,像柳絮,像純白的棉花,輕飄飄的,在風中肆意飄揚。
放眼望去,整個皇宮,盡是白茫茫一片,如銀裝素裹,美不勝收。
想著雪天路滑,下人們抬轎子也不方便,蘇媞月并未乘轎,而是走回去的。
回了錦繡宮,整個人重重的躺倒在自己的軟榻上時,蘇媞月才覺得踏實了許多。
只是她身子太過嬌氣,從夜闌閣回去的路上吹了冷風,當晚就病了。
第二天一早,蘇媞月剛喝完藥,青蕪樂顛顛的從外面走進來,眉眼彎彎道:
“娘娘,府上托人帶了口信來,說是昨兒半夜咱們老爺就被鎮(zhèn)撫司放了,好端端的回到家里了?!?br>
“真的?!”
琉宛和蘇媞月異口同聲道。
青蕪笑著點點頭:“千真萬確,娘娘這下放心了吧?”
“沒事就好……”聽到這個消息蘇媞月總算松了一口氣。
這么說來,蕭鶴野昨天半夜就把她父親放了?蘇媞月前腳離開夜闌閣,后腳蕭鶴野就把人放了?
可他明明說的是,考慮考慮……
原本以為,蕭鶴野這樣記仇且心思深沉的,必定不會那么容易就放人的。
榮王一事本就是多虧了他的幫忙,這案子才了結沒幾天,她父親就上奏折彈劾了蕭鶴野……且不說蕭鶴野是不是亂臣賊子,單單對蘇家來說,他也算是恩人了吧?
所以當時蘇媞月去蕭鶴野替父親求情的時候,看得出來他心里的不爽。
從蕭鶴野的種種表現看來,蘇媞月只覺越發(fā)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了。
果然,太監(jiān)的心思很難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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