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再次相見


一般人聽到這種充滿侮.辱性的難聽話語,肯定會氣得當(dāng)場發(fā)作,動手打起來。
可秦離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,內(nèi)心早已養(yǎng)成波瀾不驚,屬泰山崩于眼前而不眨眼的主。
他不屑于與這種人做無意義的斗氣。
他很清楚自己是來干什么的。
是來找虞欣的。而不是來打架的。
在沒見到虞欣之前,他絕對不會生事的。
故而,他的臉色十分平靜,沒有任何變化,甚至左盼右顧,基本懶得正眼瞧對方。
可在虞父和虞母的眼里,秦離這種無疑是一種膽小怕事的表現(xiàn),不敢與對方正面剛。應(yīng)該是被對方的身份給嚇怕了。不禁臉上俱露出得意的笑。
“快滾吧懦夫!
這里不歡迎你!
你不配站在這里!”虞父笑罵道。
在一旁的趙雍幾乎忍不住了。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,將碩.大如砂鍋的拳頭攥得咔吧咔吧猶若爆豆般響。
若不是接收到秦離鋒利如利刃般的冷瞟,他早就跳起來打人了。
就在此時,幾輛汽車前后駛來。都停在了墅院的大門前。
從車上下來一群穿著考究的人,幾乎每個人手上提著一份精美的禮物。其中不乏幾位彪形大漢。
“是我的靠山,娘家人來了!來給希希過生日的!”虞母張望著,喜笑顏開。
一群親戚們熱熱鬧鬧的走過來,將秦離和趙雍圍住了。眾目皆投放在這兩個氣度非凡的人身上。
當(dāng)認出其中一個人是秦離時,他們才覺得自己看走了眼。均在心想:“原來是他呀!這個廢物怎么會氣度不凡呢!人靠衣裝馬靠鞍!這回這家伙倒是穿得人模狗樣的!”
“他不是掉河里淹死了嗎!”
“那具腫.脹的尸體原來不是他呀!怪叫人失望的!”
“哎廢物!哦不,秦離,這五年來你干什么去了?”有個彪形大漢臉上充滿戲謔之笑的朝他發(fā)問。
秦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:“當(dāng)兵!”
“哈哈!當(dāng)兵?你該不會是在部隊里養(yǎng)了五年豬吧!”
引得親戚們發(fā)出一陣哄然大笑。
秦離沉默著。
“你現(xiàn)在來這里干什么?是為了虞欣嗎?
不好意思,我們家虞欣是人家林少的人了!”有人為了巴結(jié)林一宸,先諂媚的看他一眼,然后對秦離充滿鄙視的如此說。
“還是人家林少看起來儀表不凡,玉樹臨風(fēng)!比廢物,哦不,比秦離要養(yǎng)眼多了!”
“兩個人差不多的年紀,卻有著云泥之別。人家林少動一動手指頭,就頂他干十八輩子的保安!”
親戚們紛紛討好林一宸,卻不住的詆毀秦離。
可秦離仿佛耳朵聾掉了,面不改色,甚至精工雕刻般的一張充滿陽剛之氣的臉上沒有顯露出一絲慍色。
好像別人說什么跟他毫不相干。
倒是巨漢趙雍氣得渾身發(fā)抖,咬牙吸氣又望天的,但懾于秦離的威嚴,只能極力忍耐著。又是低下頭,絲毫不敢發(fā)作。
林一宸嘴角一勾,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,有意讓秦離當(dāng)眾出丑而烘托出自己的闊綽大方。
走過去從一茶幾上拿起自己那價值不菲的鱷魚皮包。
當(dāng)走過來的時候,有意無意的晃了晃戴在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手表。
他打開皮包,從里面掏出一支金光閃閃的筆,和挺厚一沓的支票。
刷刷幾筆,他手執(zhí)金筆在支票上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大名。
并將支票朝秦離遞過來,豪氣地說:“你也看到了,你這次回來,虞家根本不歡迎你!
你何苦擱這兒厚個臉皮硬撐呢!
你這次來不就是為了財嗎!
喏,想要多少,自己在這上面填個數(shù)字!
但我的要求是:必須離開虞欣!
這次給錢讓你滾,下次你就沒這么好運了!若再讓我看見你,就是派人亂棒打你!”
“我林一宸的支票你放心,在崎原的任何一家銀行都能立即兌現(xiàn)!”
虞家的那些親戚們,此刻一個個的眼睛都睜大了,瞳孔不由得收緊了,被支票吸引住目光挪不開,恨不得那張支票是給自己的。
“小林,不能給他錢!虞欣是我的女兒,我讓他們離婚他們就必須離!憑什么要給他錢?”虞母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那張支票,覺得本該屬于自己的錢,卻要被秦離侵吞。
林一宸望她的眼底掠過一絲不屑,臉上帶著似笑非笑,高昂著下巴環(huán)視了一周大伙兒,盡量作得輕描淡寫道:“錢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串?dāng)?shù)字而已!”
陡然間眉宇一蹙,眼神變得深沉,“花多少錢都沒有關(guān)系!
我對欣欣的感情是不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!
我只想幫她清除粘在身上的惡心物件,讓她盡快恢復(fù)單身!”
虞母不敢再多說什么,只是望著秦離的眼神更加的陰冷的怨恨。
在親戚們充斥著羨慕和嫉妒的注視下,面無表情的秦離伸手接過了林一宸手上的支票。
他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古井不波的一瞬不瞬的打量著對方,卻從未正眼瞧過那張支票。
當(dāng)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收下支票時,卻聽得一陣嗤啦嗤啦之聲。一直注視著林一宸那張臉的秦離,雙手非常機械性的將象征著一大筆橫財?shù)闹苯o撕得粉碎。
就好比撕碎了他們的心,疼得他們不覺面上起了猙獰。
末了,秦離隨手一揚,將支票的碎屑扔到了林一宸的臉上,終于開口說話,語氣冰冷得猶如一塊千年寒冰在透發(fā)著寒氣:“如果虞欣要跟我離婚,我絕不賴在虞家!
如果她不愿意和我離,誰敢從中作梗,下場只有一個字:死!”
不知為什么,他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,可在場之人無一例外的靈魂不由得的顫栗了一下,身上控制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。一下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過的壓迫感。
自他口中聽似木然的說出那個“死”字,就好比閻王對他們的生命做出了一種宣判。
但他們馬上清醒過來:這個家伙只不過是廢物秦離!
故這種恐懼的感覺轉(zhuǎn)瞬即逝。
林一宸一時愣住了,眼前這個人,竟讓他感受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氣勢,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壓力。猶如一塊無形的大石壓在自己的心口上,令他感到很不舒服。
而些許支票的碎屑像雪花一樣落、粘到自己的頭上和肩膀上,這讓自己當(dāng)眾之下很沒面子。
他臉黑得仿佛涂了一層鍋灰,眼睛要冒出.火來了。
“敢得罪林少!簡直是在找死!”
“林少,不用客氣,只管照他臉上扇就是!”
……
親戚們七嘴八舌的在說,紛紛用對秦離來說是惡劣的語言為林一宸出氣。
就在這箭拔弩張的時候,一輛出租車駛過來。
車門打開,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從車上下來。正是虞欣,和一個小女孩。
“林一宸,你怎么又來了?這里是我家,不歡迎你,請你趕緊走!”
虞欣一看見林一宸,一張本還算恬靜的白璧無瑕的鵝蛋臉立馬變得顰眉蹙頞。
她一邊牽著小女孩走過來,一邊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。
聽到這道熟悉又久違的聲音,正背對著二人的秦離,矯健挺拔的身軀狠狠的顫.抖了一下。
他無數(shù)次遐想過再次和虞欣相見時的畫面,也偷偷練習(xí)過無數(shù)次當(dāng)和她相見時要鎮(zhèn)定自若,只是當(dāng)他真的要面對虞欣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以前的練習(xí)根本沒用。
此時,他根本不敢回頭去看,那個他懷著深深歉疚,思念了整整五年的女人。
“咦?爸爸!那個人是爸爸!”
秦離還未回頭,身后便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清亮的童音,一向堅韌沉穩(wěn)的靈魂受到猛烈的沖擊,引得頭皮發(fā)緊臉頰一麻,趕緊轉(zhuǎn)過身一看。
只見一個嬌小靚麗的身影猶如小天使,一臉歡喜的朝自己沖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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