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”安兒很猶豫,姑娘的身子才好一些,萬一出去吹了風(fēng)又嚴重了怎么辦?而且外面如今這樣亂,一不小心把姑娘磕了碰了,夫人也不會輕易饒過她的。
慕桃之看出了安兒的猶豫,便輕聲寬慰她道:“我這兩天已經(jīng)好多了,本來就想出去散散心的,而且我實在是擔心我娘,你就推我出去看看吧?!?/p>
安兒聞言還是很猶豫,正當她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,外面又傳來了一陣隱隱約約的喧鬧聲,慕桃之聽了心中越發(fā)擔憂,神色便沉了下來:“你這丫鬟當?shù)檬窃桨l(fā)的好了,都敢不聽我的話了,快點,如果娘親要罰你我?guī)湍銚闶?。?/p>
慕桃之這話一出,安兒當即臉色就白了,連連向慕桃之請罪,又忙把輪椅推了過來,將慕桃之扶坐上去推出了門。
門外,此時院門口的人正自發(fā)的讓出一個缺口,將剛才說話的幾人露了出來。
一大兩小三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,一直走到三叔公和魯云的中間才停下來。
三人中那個最小的身影,一個看上去才六七歲的男童緊繃著小臉,一臉認真的看著三叔公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姑母由我來供養(yǎng)!”
男童長得唇紅齒白,十分清秀,一雙漆黑的眼睛圓溜溜濕漉漉的,別提多萌了,可是此刻他卻將小臉繃得緊緊的,看上去有一種學(xué)大人裝沉穩(wěn)的違和感,卻也更萌了幾分。
在他身后一側(cè)站著一位年輕婦人,婦人兩手緊緊的捏著一張帕子,身子微微的有些顫抖,神情中也帶了幾分瑟縮,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,她嘴唇囁嚅了幾下,到底是沒敢開口。
而在男童的另一側(cè),則是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女面無表情的站著。
“魯青楀,你來干什么?”三叔公看著出現(xiàn)在眼前的男童,臉色非常的不好看,這三個人明明在村里,怎么也得到了消息趕過來?
男童魯青楀微微躬身表達了對三叔公的敬意,語氣卻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道:“我姑母歸家,作為侄子我自然是要來迎接的。”
“那你先站一邊兒去,我交代你姑母一些事情?!比骞珨[了擺手示意魯青楀退開,一點沒有將他放在眼中的樣子。
魯青楀小小的身子有些顫抖,看上去很害怕的樣子,可是他卻強忍著沒有退開,神情堅決的道:“三叔公是說姑母由誰供養(yǎng)的事情吧,我姑母就不勞煩族里了,由我供養(yǎng)就是?!?/p>
三叔公見魯青楀一個小孩子都敢反駁自己,當即瞪眼道:“你小孩家家的懂什么,況且你們幾個現(xiàn)在都還是由族里供養(yǎng)的,你憑啥供養(yǎng)你姑母?”
“我們不是……”
魯青楀著急想要開口,卻被三叔公直接打斷:“懶得和你廢話?!?/p>
三叔公又看向魯云:“總之事情就這么定了,你準備準備,三天后自有花轎上門來接你?!?/p>
“準備什么?”
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車轱轆轉(zhuǎn)動的聲音,緊接著一道軟軟糯糯的少女聲音響了起來。
眾人循聲望去,就見一個小丫頭推著一把帶輪子的古怪椅子走了過來。
那椅子說是椅子,底下卻有四個輪子,安兒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推著也不是很艱難的樣子,這椅子誰做的眾人心中有數(shù),不得不再次感嘆魯束的巧手。
而在椅子上,正端坐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,頭上簡單的挽了兩個包包頭,沒有其他的發(fā)飾,身上一件嫩黃的錦緞裙子,一條薄薄的毯子蓋在女孩的腿上,那薄毯的邊緣用雪白的兔毛鑲了一圈,被微風(fēng)一撫,柔柔的晃動著。
女孩一張小小的鵝蛋臉還帶著點獨屬于這個年紀孩子的嬰兒肥,眼睛又黑又大,睫毛長而翹,眼尾微微有些上挑顯得很靈氣,秀氣的瓊鼻尖有一點點的紅,淺粉色的嘴唇彎彎一笑,只是皮膚格外的白,白得幾乎透明,讓人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。
“蓁蓁,你怎么出來了?”
看到慕桃之出現(xiàn),魯云大驚失色,忙上前查看慕桃之的情況,見她面色和之前差不多,也沒有難受的樣子,這才松口氣放心了一些。
慕桃之小名蓁蓁,她的名字都是她失蹤的外祖父魯束給取的,因為她出生時正是桃花繁茂的季節(jié),所以得了這一大一小兩個名字。
慕桃之看到魯云這樣緊張,心中微暖,這樣的魯云就是一個普通的關(guān)心孩子的母親,哪里還有半分剛才颯爽的英姿。
慕桃之柔軟下來,沖魯云嬌氣的笑笑:“娘親,我聽外面熱鬧得很,便忍不住出來看看。”
說到這個,魯云的臉色當即又沉了下來,慕桃之看到后便伸出自己稚嫩的小手握住魯云的手,然后才轉(zhuǎn)頭面帶微笑看向三叔公:“我在里面仿佛聽見這位大爺要給我娘親說媒?”
此言一出,在場的眾人皆愣在當場,眼睛瞪大一臉見鬼的表情瞪著慕桃之,而院子對面的翛爺原本打算走了,聽到這一句話也是驚訝的頓住腳步,再次望過來。
“這小姑娘倒是有趣。”翛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饒有興趣的看著慕桃之。
身旁的人嘆息一聲:“可惜是個天生的癱子,雙腿殘廢?!?/p>
翛爺聞言挑挑眉,目光特意在慕桃之座下的椅子上溜了一圈,卻沒再多言。
而三叔公本人卻是氣得整個身子都控制不住抖了起來。
看得慕桃之也心顫顫的,想著自己是不是話說太重了,這位大爺看起來年紀不小,可別氣出個好歹來啊,那可就是她的不是了。
“放……放肆!”憋了半天,三叔公才鐵青著臉勉強吐出這么一句。
慕桃之十分無辜的眨眨眼:“我怎么放肆了,難道您不是來給我娘親說媒的?”
見慕桃之張口閉口就是說媒說媒的,三叔公覺得自己一口氣都快上不來了。
說媒,說屁的媒,當他是下九流的三姑六婆嗎?
“果然是個下堂婦,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,目無尊長,口出惡言,難怪守信侯連她這個入了族譜的正經(jīng)嫡女也不要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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