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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鬼屋直播
我叫李由,是一名網(wǎng)絡主播。
我自小在小山村里長大,沒爹沒娘,是吃村里百家飯長大的。
聽村里人說,我是個天煞孤星,生我的時候,我娘難產(chǎn)。我爹本來說著去請大夫,結果一夜未歸,第二天被人發(fā)現(xiàn)死在了山頭的荒冢里。
之后的我,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,甚至有時候第二天醒來會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睡在了衣柜里。
甚至,是荒墳邊。
但每次,我都全然沒有感覺,孤身一人,也習慣了。
頂著一個“鬼命”的名聲,我被村里人罵到了十六歲。
十六歲那一年,和村里的一個小孩打了一架,事后趁他家沒人,就悄悄進去偷了他家些錢,跑到了城里。
只是我沒想到,這城里比鄉(xiāng)下更難過活。
鄉(xiāng)下那幫人,雖然每個都嫌我晦氣,一見我就想跑。但是真求上門了,也會給我一口吃的。
但這城里,個個都像吃人的周扒皮,累死累活也不夠我吃的。
再加上我自小在村子里混吃長大,什么本事也沒有,眼看著就要餓死在城里了。
但是,要么說我命好呢。
就在我兜里就剩十塊錢,連大碗面都要吃不起的時候,一個叫張勁的陌生男人卻找上了門。
說是什么直播平臺的星探,想招我去給他們當主播。
我一聽就樂了。
還有這好事?
以前咱是個鄉(xiāng)下土包子不知道,現(xiàn)在咱來城里了,可是知道網(wǎng)絡主播這事兒啊。
只要在攝像頭面前坐著,嘮嘮嗑,唱唱歌,就有很多人打賞。
那一個月賺的,可比什么白領金領的多多了。
那個張勁和自己再三保證,沒有任何費用,機器都是他們出,只要我跟著去就行,到時候即便沒有禮物打賞,也會給我底薪。
我雖然蠢,但是也知道一句老話。
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。
我越聽這事越好,心里也越?jīng)]底。
這種好事怎么能輪上自己呢?
一個月只要每天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播兩個小時就可以,還有一萬底薪。
要知道,禮物打賞不論,光這一萬底薪在這座小城市里,也是挺高的收入了。
男人見我猶豫,甚至還當場拿出了一萬塊錢塞到我手里,帶著我去他們公司看了看。
確實是一間挺正規(guī)的公司,整棟辦公樓有上下七層,員工也不少。
張勁帶著我逛了一會兒,突然手里的電話響起來了,看了我一眼,就走遠去接電話了。
我有些局促的四處看著,看到前頭有人在接咖啡。
想著自己都沒享受過這些東西,就學著人家的樣子,拿了一個紙杯去接咖啡。
尷尬的是,看別人幾下就出咖啡了,自己搗鼓了半天也沒動靜。
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,身后伸出一只手來。
“我來幫你?!?
女人把冒著熱氣的咖啡遞給我,和善的問道,“新來的?”
我點點頭,開口說道,“搞直播的。”
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,似乎有些不相信,問道,“在哪個平臺,誰介紹來的?哪個時間點兒直播?。俊?
“還沒說好,張哥介紹的,說是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?!?
我說完這句話,女人的神色開始變得古怪起來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隱隱之中眼神閃爍,很害怕忌憚的樣子。
我正想問怎么了,就看到張勁接完電話回來了。
女人見張勁回來,連忙端著咖啡匆匆走開了。
張勁有些警惕的看了女人一眼,問道,“你們剛才聊什么了?”
“沒什么,閑聊了幾句?!?
張勁看我臉上沒什么異色,才又和我說起了直播的事。
我一看,這公司也正規(guī),員工也挺好,待遇還這么好,我有啥可怕的?
當下就答應了下來。
反正我一無所有了已經(jīng),就算是想騙我錢,我也沒有??!
除非你是沖我命來的。
當天晚上我就和他簽了合同,隨后就被安排著上崗了。
只是這工作地點,卻不是之前去的大樓,而是單間獨棟的公寓。
張勁把我?guī)У焦㈤T口,便給了我鑰匙,要我自己進去。
還沒等我多說句話,張勁就發(fā)動了車子,一溜煙的沒影兒了。
我也沒多想,拿了鑰匙就開門進去了。
這公寓像是許久沒人居住了,一進去就傳來一股寒意,昏暗的像是晚上一般。
老人說,房子得人住,才有人氣兒,房子空久了,日久天長要么就是塌了,要么就是住進去些臟玩意兒。
我開了燈,一間間房間找過去,最終在一間像倉庫一樣的屋子里找到了一間裝了電腦的直播間。
我打開電腦一切準備好以后,就看著墻上的鐘表。
晚上十一點整,屋里的大鐘在敲完第十一下后,我準時開啟了直播。
說來也奇怪,那個張勁除了規(guī)定直播的地點和時間外,別的直播內(nèi)容和打賞要求絲毫沒提,仿佛毫不關心一樣。
我盯著電腦屏幕,半晌不知道說什么,直播間里也沒有一個人進來。
隨后我實在沒話說了,找來一本民間故事書,剛翻到第一頁準備說話,從窗外吹進來一陣冷風,隨即噼里啪啦傳來聲音,就像跳舞一樣,吹的瘆人。
這風也不算冷,卻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。
我停下來起身將窗子關起來,回到座位上,卻看見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頁面,竟是一則新聞。
新聞內(nèi)容是。
“于越集團董事日前被爆養(yǎng)小鬼遭到反噬,數(shù)日來連遭靈異事件纏身,最終不堪其擾,親赴外國請高人解卦,據(jù)知情人士爆料,這次事件和于越集團多年前陷身的一宗命案有關……”
于越集團?
我記得自己直播的這家公司,好像就是這個于越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來著。
現(xiàn)在的有錢人啊……
我感嘆一下后,便繼續(xù)講起了鬼故事,但沒過多久,困意涌了上來,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。
夜晚,我又夢到了那個場景,可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。
夢里,有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,長發(fā)披肩,面容清秀蒼白,空洞無神的眼睛目視著我,我想走過去詢問,但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身體軟弱無力,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。
她在我身邊一會兒哭,一會兒笑,我看不清她的臉,只是覺得她不管是哭還是笑,聽起來都十分的凄慘。
“別哭了,有什么難過的事兒,你和我說。對了,我兜里還有一袋兒巧克力呢,你拿去吃,可好吃了,我一直裝著沒舍得吃,現(xiàn)在給你吃。”
女人似乎聽到了我說的話,問我怕不怕死。
我愣了一下,似乎是好奇心,我竟偷偷打量著她。
女人的臉似乎一半在哭,一半在笑,眼睛就像黑曜石般,黯然無光,像那種失去生活念頭的人一樣。
她盯著手里的巧克力,仿佛在思考,聲音低喃,含糊不清的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,讓我感到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