鞏賢淡淡地朝陸晏瀟瞥了一眼,收起劍,走到男人身邊:“主子,您再忍耐一下,林旻景馬上就到?!?/p>
男人點了點頭,忍著劇痛:“你立即飛鷹傳書回京師,讓老六做好準備,五千藍尉營可信,讓他即刻接手,今后他們?nèi)犆谒?,不得有誤。”
鞏賢愣怔,手握成了拳,啞著嗓子道:“主子……”
林旻景?鞏賢?藍尉營?陸晏瀟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人,心猛地一跳,這不是自己看的那本書里的男主云陽王魏梓安嗎!
“快去,若有不測,一切照原計劃進行?!蹦腥说穆曇敉A送#罱K無限哀傷地吩咐:“將她,將她的靈柩扶回京葬入王陵。我雖未正式娶她,但終是我的妻子,我死后將她與我葬在一起?!?/p>
鞏賢喉頭有些緊,面上難掩悲傷:“主子您再忍忍,林旻景馬上就到了。”
“還不快去!”男人額頭的汗?jié)L滾而落,臉上血色全無,他撐得實在很痛苦。
鞏賢低下頭,咬了咬牙道:“是,屬下領命!”
可陸晏瀟的后背卻冒出層層冷汗,這個云陽王可不像現(xiàn)在看上去那般溫和無害。戰(zhàn)場上他一呼百應,算無遺漏,殺人如麻,縱然武功全廢,卻也能憑其智計無雙的權謀令敵軍膽戰(zhàn)心驚。尤其是剛剛結(jié)束的對南燕的那一戰(zhàn),以一萬精兵對敵八萬,不受降,而是盡數(shù)斬殺,將整個南燕劃入大楚版圖!
而他剛才口中的女子,便是他的準王妃趙飛如。書中提起過,她于兩個月前來南境尋魏梓安,半途卻被南燕敵首所擒,為了不拖累魏梓安,她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,自刎墜墻于陣前。此次云陽王是扶靈回京,途經(jīng)落荷村。
書中說魏梓安是: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無雙!
在她看來,魏梓安分明是:身軀凜凜,相貌堂堂。一雙眼光射寒星,兩彎眉渾如刷漆。
這身形之下,藏著的是滿滿殺機啊!
只是,為何現(xiàn)在只有他與鞏賢二人?
此刻的他病痛難忍,緊鎖著眉頭,兩手撐在身體的兩側(cè),額頭的冷汗密密麻麻,卻仍是那般高貴、冷靜,不容任何人侵犯。
他已中劇毒半年了,可這本書到最后也沒寫他究竟中了何毒,又是誰人所下。書的最后魏梓安是被叛軍萬箭穿心而死,大楚也在那場大戰(zhàn)后滅國了。
這讓陸晏瀟很是意難平。
鞏賢朝空中一聲長哨,一只巨大的蒼鷹仰天長嘯一聲飛落而下。
飛身而下的蒼鷹在魏梓安的身邊停了下來,愣愣地看著痛苦萬分的魏梓安,似是能體會主人的痛苦一般。
鞏賢不敢忤逆主子的命令,迅速從懷中取出信管綁在了蒼鷹的右腿上。隨即手臂一揮,蒼鷹再次長嘯一聲展翅飛離。
然而,魏梓安卻在此時猛地吐出一口黑血,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。
鞏賢大驚,奔到魏梓安的面前,連聲調(diào)都變得有些顫抖:“主子……”
鞏賢準備去扶魏梓安,陸晏瀟大聲阻止:“別動他!”下一瞬,醫(yī)者的本能讓她立即奔到魏梓安面前去檢查。
鞏賢真沒敢動魏梓安,可他卻身子一橫攔在了魏梓安面前:“你想干什么!”
陸晏瀟看得出來魏梓安此時很危險,她厲聲道:“若不想你家主子出事,就馬上讓開!”在現(xiàn)代時也常常會遇到這種情況,但醫(yī)者救人一切都在千鈞一發(fā)之際,又哪來的時間向他細細解釋,只朝他冷冷一瞥。
陸晏瀟的眼神極寒,再加上她臉上那半張形狀怪異的面具,竟讓鞏賢的動作一頓。這個少年的性子為何如此冰冷,那氣場似乎與自家主子還挺像。
她不理會鞏賢,繞過了他,蹲下身子三根手指已經(jīng)搭在了魏梓安的脈搏上。
鞏賢微怔:“你是大夫?”
陸晏瀟沒有理他,救治病人時她不喜被旁人打擾,搭在魏梓安手腕上的手卻微微一頓,這脈搏,怎么如此古怪。
“怎么會吐血,主子從未吐過血的,你能救他是不是?這血怎么會……”
“閉嘴!”
鞏賢眉頭猛的一跳,林旻景也總喜歡叫他閉嘴,難道天下大夫一個樣兒?
陸晏瀟凝神靜氣,再一次搭脈,臉色逐漸往下沉,怎么和剛才的脈像不一樣了?
她立即去翻魏梓安的眼皮,檢查他的舌苔,隨即換成左手搭脈,脈像又變了!
鞏賢見她如此,已經(jīng)是嚇得臉色一片慘白:“你,你說話呀,我家主子怎么了?他,他會不會出事?”
陸晏瀟不理會鞏賢,而是問道:“他中毒已久,是否每次毒發(fā)都會吐血?”
鞏賢哆嗦著嗓子:“沒,從未吐過血,只是每次毒發(fā)主子都極為難受。”
她再次換成右手把脈,試圖尋找脈像變化的規(guī)律,又過了約莫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,脈像再次恢復了一開始的樣子,如此奇怪,幾乎是每隔五分鐘,脈像便循環(huán)一次。
陸晏瀟一邊把脈一邊道:“云陽王殿下全身經(jīng)脈被堵,全身武功盡廢,每個月都會毒發(fā)一次,每次都要比前一次更嚴重,也更痛苦。算上這次,已是第六次了!這毒發(fā)作之時,如同萬箭穿心,看不出來,他這么能忍。只是,此次發(fā)作不該如此嚴重才是啊,毒素只有到深入骨髓那天才會這樣,這如今才半年時間,怎么突然惡化成這樣樣子?”
四年,這樣的折磨長達四年,是什么樣的人能做到這一點,陸晏瀟對魏梓安的佩服油然而生,亦可見他身邊的林旻景醫(yī)術當也十分了得。
鞏賢臉色猛地轉(zhuǎn)冷,一把抓住陸晏瀟把脈的手,力道逐漸加大,眼神里滿是殺氣:“你是何人?你怎知我家主子身份?是不是那人派你來殺主子的,我不會讓你得逞的!”
陸晏瀟一愣,剛專心給魏梓安把脈,忘了在這個時空,她不應該知道魏梓安身份的??赊D(zhuǎn)念一想,今早原主不就見過么,剛才涌入她大腦的記憶里便有這一幕。
陸晏瀟面不改色,冷冷地看著鞏賢抓著自己的手:“放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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